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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處心積慮去雍州做什麼?”遠離了京城,可就遠離了權力中心,難道是以退為進?但退是退了,又要怎麼進呢?暫時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這個……,侄兒一時也想不明白。”姬暮年想了想,說道:“不過睿王去雍州,就等於魚兒進了海洋,鳥兒飛入了山林,不像在京城裡這般束手束腳了。”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同時分封的還有代王,青州和雍州又是相距不遠,地勢互補,看來……,太子殿下只能一輩子善待兩個皇弟了。”
姬師堂心中也是想到了這一節,嘆氣道:“是啊,這倒是沒錯。”
“不行。”姬暮年豁然起身,“若這幾次三番的事故都是有人陷害睿王,他為了保全自己的平安,求一個好的封地還算情理之中。如果……”鄭重的看了伯父,“如果這一切不是有人陷害,而是……,而是睿王自編自演的話,那可就不能輕視了。”
當即告退出門,騎了馬,一路速度飛快趕到了太子府。
靖惠太子聽了姬暮年的分析,火急火燎進了宮,見到郗皇后,冒著不敬的罪名問了自己母親,“老六落馬的事,還有上元節看花燈燒傷的事,母后你……,知不知情?”
郗皇后目光一冷,“你的意思,是我做的手腳了?”
靖惠太子低了頭,“不是。”
“你在想什麼?”郗皇后問道:“不管是他自己倒黴也罷,別人陷害也罷,反正睿王離了京城最好!”繼而一頓,“別疑神疑鬼的!”
最好?不對……,照姬暮年的說法,若不是母親做的手腳,又不是自己,朝中很難找出別人會對睿王下手,若真的是他自己故弄玄虛的話,那反倒是大大的不好了。
靖惠太子沒有跟母親多多細說,便告辭出了宮,直接回了太子府,姬暮年還在書房等著呢。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想,如果這一切真是睿王自己的意思,他大費周章,甚至不惜弄傷自己,就是為了得到一塊好點的封地嗎?還是伺機而動另有圖謀?
可是即便他擁有了雍州,也……,也不能和朝廷對抗啊。
見到了姬暮年,他也有著同樣的疑惑,搖頭道:“暫時看不出什麼來。只是咱們無憑無據的猜測而已,畢竟皇子分封藩地是情理之中的,睿王想要一塊好點的封地,特別是有戰功的雍州,也很正常。而且據我推斷,他是不會直接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是委婉輾轉,讓皇上對受了**的給予彌補。”
靖惠太子鬆了一口氣,“或許本來就是這樣,老六想要一塊好的封地,本來也沒有什麼不對的。”但願,那個英勇神武的兄弟沒有別的想法吧。
姬暮年卻沒有這麼樂觀,悠悠道:“往後咱們多瞧著點兒吧。”
而睿王府裡,姜胭脂也是憂心忡忡的。
丈夫要去雍州駐守為藩王了,可是兒子才得幾個月,不宜長途跋涉,少說也要等到三歲以後去了。這麼長的幾年時間裡,丈夫身邊沒個管理內宅的人可不行,先前雖說也有兩個侍妾,都是通房丫頭,做不得臨時主母的。
也就是說,睿王身邊應該添一個側妃了。
要說睿王讓王妃和兒子暫時留下,這樣的舉動,也是去掉皇帝疑心的上策,就連姬暮年等人的危機感,都隨之少了不少。更不用說,像姜胭脂這樣的閨閣女子,不但看不透丈夫的心思,還只當他是體貼自己。
“別急。”睿王安慰她道:“等小玄過了三歲,養得壯壯的,你們兩個再過來也是一樣。再說了,現在那邊的王府都還沒有修好,只能先將就傅如晦的宅邸住著,哪裡比得上京城裡頭舒服?而且眼下傅如晦往北面逃走,沒有抓著,終究是一個禍患,我還要忙著這檔子事兒。”
說到正事,姜胭脂也不是那種一味痴纏的女子,當即道:“承煜你受苦了。”壓下心底的那份酸澀,“我……,我會進宮和母妃商議,給你再納一個知書達理的側妃,好好照顧你的。”
睿王上前摟了她,笑問:“吃醋了?”
姜胭脂依偎在他的胸膛裡,結實而安心,故作輕鬆道:“有一點點。”
“胭脂。”睿王笑了笑,柔聲道:“你和我是中表之親,你的母親是我的姑姑,你我又是少年結髮夫妻,又豈是別人比得上的?你要是不願意,就不用勉強,反正有檀雲和繡珠兩個也差不多了。”
“那怎麼行呢?”姜胭脂見丈夫一味體貼自己,反倒堅持要給他納側妃,“後宅不能連個打理事務的人都沒有,丫頭們連字都不識,回頭再鬧出笑話來。”況且自己若是不給遠行的丈夫納側妃,就是善妒,這個名頭也吃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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