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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綰好發，略微施妝，小巧的臉更加顯得精緻誘人，看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一個真可謂傾倒眾生的笑容。

可這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提起裙襬，悠悠然的走出房門。

“張媽媽，怎麼還不出來啊，”

“就是啊”

“就是就是”

不耐煩的人越來越多，張媽媽也一臉尷尬的在盡力平息著大家急躁的情緒，心裡卻也在唸叨著‘我的小祖宗，您怎麼還不下來啊’。

“啊啊啊。來了來了”突然一個人的大嚷，成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樓梯處。

市井深處有佳人（2）

眾人屏息。

只見在二樓轉角處，出現一抹暗紅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走近，剛才驚叫的那些人才真正的變得目瞪口呆。

彷彿含水的妖冶雙眸，無可挑剔的容貌，兩頰上新添的淡淡暈色，最大化的展現長裙裹住的玲瓏有致的身材，衣領低矮卻又恰到好處的只露出鎖骨下的一點肌膚，引人遐想又讓人不得不只停留在遐想。不能褻瀆。

我踩著小小的步伐走到高臺，放眼全場，這種人擠人的場面讓我再次想起以前蘇昌茂給我辦的那場出奇盛大成人禮。那時我也是這樣的居高臨下掃視全場，當時的全場人，只因一人而變得暗淡無光。

周晟，這個名字我有多久沒有想起來了，可是我是真的沒有想嗎，我不知道。

“哎呀，驚鴻啊，你可下來了，瞧大家都給等急了。”張媽媽好容易的從大門擠過那些呆愣的人群，上來高臺。一把挽著我的手臂。

話說此時張媽媽看著眼前這棵自己上門的搖錢樹聚寶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這一笑不要緊，關鍵是臉上那層不知道撲了多厚的粉底簌簌的往下落，而臉上顯現出幾條深深的溝壑。

我不經意間的拉開和她的距離，生怕那些粉底落在我的裙上。

忽然，張媽媽手上的勁卯足了，拉我走前幾步，加大嗓門道：“怎麼樣，各位爺，我張媽媽沒騙人吧。”

“張媽媽，我出五百兩”

“王公子你有沒有搞錯啊，和驚鴻姑娘一夜暢談只值五百兩，我出一千兩！！”

“我出兩千兩。”

“五千…”

……

聽著越升越高的數字，張媽媽眼中的光芒更是按耐不住越來越亮的趨勢。我則在一旁默默地無語，現在我才切身的體會到，當身價被別人越抬越高，卻像是個商品，自己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媽媽，是不是少了什麼啊”我俯身在張媽媽耳邊輕聲說道。

剛才的情形，按套路不是應該來一出才藝秀嗎。

專注的看著張媽媽思索的表情，但她突如其來的恍然大悟還是把我嚇了一跳。她見我猛地一縮，安慰的拍拍我手背，衝下面的男人們喊：“各位爺，我說各位爺，先停下，先停下，怎麼都這麼猴急啊，我們驚鴻都還沒有施展她的才藝呢。”

“就衝驚鴻姑娘的美貌也值得，大家說是不是。”一錦袍男子大喊，四周的應允聲不斷。可我常說，各人各不同，反對聲也是必然的。

“話可不是這麼說，驚鴻驚鴻，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姑娘起這個名字，也要有擔得起這名字的本事。”眾誇讚中，唯獨不遠的角落傳來了一聲質疑。

我把視線定格在說話的那個白衣男子身上，一身白衣雖然簡潔，但衣服上卻處處顯得華貴，從這裡看去，綢緞布料的衣服反射著柔和的光，稍顯稚嫩的臉。我小小幅度的提了嘴角，感情女扮男裝還是真有的事，但是他的眼睛就洩露了她是女子的事實。

我不由的對‘他’有了興趣，在這個地方，綢緞和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唯一有資格的，便是皇族。

於是心裡很自然便有了答案。

好像有些事情，總是順利的不可思議。

“喲，這公子說的可就不是了，我們驚鴻呀，”

“哎，張媽媽，這位公子說的是，驚鴻這就下去準備”我向‘他’福了福身，退到了後面。

“小姐，你真的要穿這個嗎，”

剛退下來，渺渺便拿著我準備的衣服走了過來，幽幽的詢問。話說渺渺是一個月前來的，被她爹生拉硬拽進了這梨顏閣，當時她哭的昏天黑地的，哭出她的不願，哭出她的不幸，哭出她的悲涼，她的哭聲響徹了整個梨顏閣。迅速的傳染開來，這裡的人人，大概除了我，就都有這麼一段經歷，有過這樣的抗拒。

但現實是不會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