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賬本看完之後,徐子期去會那被囚院中的柳鶯,阮流珠不想去見,又聽憐憐來報,說是去越蘇書院打探的家僕四喜和那媒婆佟娘都來了,阮流珠正好有了藉口,徐子期也準她離去。
流珠先喚了家僕四喜來,教佟娘先去吃茶。四喜低頭道:“都查出來了。那帕子,是個叫春杏的丫頭的。她模樣一般,並不接客,所以只將帕子送了一個漢子,便是府尹府上潘衙內的近僕潘福。”
流珠微微一愣,道:“潘衙內是哪一位?”
四喜道:“正是花太歲潘三郎是也。他年紀不大,尤好美色,淫人妻女的事兒沒少幹,偏他每回都能到手。”
流珠想了想,恍然大悟,這潘三郎不就是害得金玉直額上留疤的那個傢伙嗎?她皺了皺眉,道:“他可與國公府有什麼牽扯?”
第31章 新年新月鉤寒玉(三)
四喜回憶一番,道:“與阮二郎很合得來呢。二人都是出了名的喜歡尋花問柳。”
流珠也沒往潘湜看上自己這塊兒想,只以為又是國公府見她生意越走越好,出手為難。她抿了抿唇,正欲令四喜退下,那長了張方臉,臉上嵌著兩個大眼兒的家僕低聲道:“娘子若是疑心這事兒與國公府有關,奴在那越蘇書院等著春杏時,從旁邊嘮閒話兒的妓子那裡聽來了些阮二郎的事兒呢。”
流珠眉頭一挑,微微一笑,來了興致,“說的甚事?”
她這心裡,已經思量了起來。
自打來了汴京後,這一出出連環套,一幕幕八卦陣,著實迷亂人眼。阮二郎此番出手挑釁,流珠不想再被動挨打,只想也給他設下圈套,讓他吃番苦頭,也讓那馮氏栽個跟頭。若是此時阮二郎有把柄送上門來,自然再好不過了。
四喜壓低聲音,道:“阮二郎與禮部尚書家的魏九娘行將定親,可是娘子也知道,這阮二郎日日偎紅倚翠,那裡是個安分得下來的?國公夫人叫他近日老實些,他倒是不往窯子裡送銀子了,可是奴聽說,他府上有位喻小娘子,曾與阮二郎有口頭婚約,一心要嫁阮二郎,但是夫人卻推說是玩笑,一直吊著喻小娘。這小娘子長得好,阮二郎也喜歡與她親近,天天往她屋裡頭跑呢。”
流珠目露微光,緩緩道:“喻家?口字旁的喻?姓喻的,也沒幾個了。”
四喜道:“沒錯,正是那倒了黴的喻家。這樣一門親事,國公府哪裡會認?這還不算,奴今日聽那妓子說,阮二郎還養了外室呢。”
這阮良臣雖喜歡鶯鶯燕燕,可與誰都不曾長久,不過露水姻緣而已。這樣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郎君,竟甘願掏銀子,買宅子,圈住一個人,這可真是稀罕。
流珠好奇不已,但聽得四喜又道:“這阮二郎養的人,是笙竽館的端端娘子。劉端端前段時日,在魯元公主府上出了岔子,人都說是阮二郎周旋,才沒讓她受了公主責難。那日之後,沒多久,端端便被人贖身,誰也不曾見過她。可那妓子說,她有日上街,撞見了挺著肚子的劉端端和阮二郎一起,格外親熱,還進了同一間院子呢。”
流珠笑了兩聲,喃喃道:“這事兒,倒是有意思。”
待進了前廳,見了佟娘,那媒婆見流珠生意越走越好,家中大郎也回來了,態度殷勤了許多,道:“這瑞安小郎君入學的事兒,妾一直記得呢。妾專程去問了那蔡家館,這蔡家館收小郎君,十分嚴格,設下了許多門檻。過年之後,二月初時,蔡家館會有場考試,取前二十人,娘子帶著瑞安去便是。瑞安若是考不上,妾再幫著去說。那蔡先生孩子的親事,都是妾幫著尋摸的呢,他總要買妾一個面子罷。”
流珠微微一笑,道:“勞煩佟娘了。兒給公主製衣時,剩了些好料子,做了幾件寬鬆外衫,娘子若不嫌棄,一會兒叫人給你包了帶去。”
佟娘眼睛一亮,呵呵笑道:“哎喲,這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東西,謝過娘子,謝過娘子。”頓了頓,她又道:“大郎既然回來了,不知可方便見一見?好讓妾心裡有個底兒。”
流珠半玩笑著道:“他此刻有事,一會兒就來。娘子你也清楚,兒是繼室,到底隔著一層,也不好向他多問什麼,只盼著佟娘子能撬開他那張鐵嘴,問問他到底中意什麼樣的。”
佟娘一樂,低聲道:“哎呀,娘子放心,兒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定能說動郎君,令他說出真心話兒。”
流珠與她又說了幾句閒話,吃了會兒茶和點心,隨即狀似無意,淡淡地低聲問道:“兒聽說國公府要和禮部尚書結親了,那魏尚書最疼么女,又是知書達理之家,如何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