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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草原的冬天冷得刺骨,雪一下就是好幾天。
那天她在雪中跳了一夜的舞,她終於笑了,如那時在夕陽中,在我的目光中的笑容。她跳得很歡快,如草原上自由奔跑的小馬。
我不知道她死時在回憶什麼,殘留在嘴角的還有一抹笑容。
我在雪地裡用手刨開一個洞把她放進去,受傷的手滴著血,映著她的笑顏如雪地上盛開的花朵。
她死了後我時常懷疑自己是活著還是早已死去。跟隨著我的母親死了,還是在那天沒有推門進去的時候死去的。生命已經沒有追求的意義,而我唯一擁有的也在那個雪夜裡離我遠去。我第一次想到了死。我連續幾天高燒不退,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對我說,這樣活著還不如去死。死比活著好。而記憶深處悠遠的聲音卻一直在說,活著,無論如何也要活著。反反覆覆,我一直在生死之間徘徊。
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我把她忘了,從我的記憶中捨去。不再想起,更不會提及。
隨著一天天長大,我漸漸出現在父親,不,應該說主人的視野中。我知道只有取得他的關注我才能生活得更好。
我努力的做到最好,在忙碌勞累的工作之餘去學騎馬射箭,學摔跤。這些是批判草原的男兒的標準。也許沒有心的人學起這些來會比較快,因為我不會痛,也不會感到害怕。總之我讓主人看到了我。
之後的日子總算好過了一點,做一條有能力的狗也會得到主人的賞識。即使我知道我的優秀比不上耶律無畏,即使我知道主人看我的眼光和看耶律無畏的眼光完全不同。我不在乎,我只為能過得好一點,豈會在意他的眼光。
我漸漸長成一個男子漢,由於除了耶律無畏我是最優秀的。主人對我也算另眼相看。我住的地方改變了,我吃的東西也改變了。人們只敢在背後叫我野種,當面時也只能叫我離。
這年草原的雪太大了,凍死了許多羊馬,使得口糧一下子緊張起來。
皇室準備按照慣例打秋風。
青崖關久攻不下,耶律無畏汙衊我私通康人。
他不是害怕我搶了他的位置而像殺我,一百個我也威脅不到他的地位。只是因為我在主人面前晃盪多了,也就在他面前出現的頻率高了。我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引得他的厭惡,好像我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也許就是血液吧。他無法認同我身上所留的血,那屬於康人的另一半。
即使所有人知道我戰爭僵持的原因不在我,但是太子說要殺的人誰會說不。主人沒有說什麼,他沒必要為了我而使得他心愛的兒子不高興。
我隱約觀察不對事先逃了。茫茫草原,我騎著馬一路朝著青崖關奔去。而這一點也坐實了我私通康人。
耶律無畏想找個理由殺我太簡單了。
奪命的奔跑豈能躲得過草原上的蒼鷹?但是我不能死。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在一次次刀光劍影下存活下來。就算付出的帶價極大。但是我活下來了,在無盡的追殺中。我的頑強更激起耶律無畏怒氣,他不殺我是不會罷休的。
青崖關兩軍在交戰,我又不是真正勾結康人。現在是遇到胡人也死,跑到青崖關也是死。我棄馬而逃,把馬匹往另一個方向趕去。不求能甩走後面的追兵,最起碼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傷口一直在滴血,自己都不清楚身上到底有多少道口子。血染後衣褲再從褲腳上滴下來,我要活著,我一定要活著。不停念著這句話,我翻過了天幕山來到北謠城外。
再跌跌撞撞走上一段路,我終於倒下了,倒在了母親心愛的土地上,倒在了康國。
我躺在地上閉著眼,這裡就是康國嗎?原來我會死在這裡,我從來沒有到過的一個國度。但是我一半的血液是屬於這裡。
若我活著,胡人排斥我,罵我賤種。康人會不會也這樣?我躺在地上明知今日必死,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隱約間有大隊的騎兵在接近。不可能是胡軍,因為追殺他的人要出現在這裡是必須要棄馬。應該是康軍,但是我覺得睜開雙眼都太費力了。
一隻溫熱的手號在我脖子的動脈上,大概是看我生死。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明眸皓齒的小男孩,他穿著軍裝,看軍裝的樣子還是個軍官。這麼小就要打仗,我心裡忍不住嘆息。
小男孩這才發現我醒著的,把他嚇得大叫一聲往後倒退一步,但是隨後馬上鎮定下來。
兩個黑甲的軍士把我抬上一輛馬車。小男孩取來清水,先把我臉差了一遍,細細端詳一陣隨後又輕嘆了一口氣。看他神情也不知道在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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