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西,一個胡人、和一把沾滿鮮血的彎刀。他還睜著眼,生命的痕跡已經從他軀體裡消失。他死而不能瞑目,他用他的生命保護的東西在他付出生命的代價後還是失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鄙視供電局,老是早上9點半停電,到晚上7點以後才來
第二卷:蒼天有淚,第六章,心中有淚
還淚聽到後面有聲音,這時候進來的只可能是這群喪心病狂的殺人魔王。她也看到白雲眼底的憤怒和絕望,但是隨著白雲生命的消逝原本對死亡的恐懼也蕩然無存。還淚顫著手,合上白雲的雙眼,轉過身,平靜的看著眼前滴血的彎刀,然後高高揚起自己的下巴。在這一刻,思緒飛快,死不懼,但是還淚只覺得這樣死太窩囊、太無趣、太不符合她對生死的理解和安排。她的生活還沒有開始,她的精彩也沒有開始,她不應該死在這裡,默默無聞的。
對於自己的死,還淚早有規劃。轟轟烈烈的活、然後默默無聞的死。在她活著的時候全世界都要記住她,到處都有她留給世界的痕跡。死得時候她要躲到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身邊只有幾個至親至近的人,緊握著她的手,眼裡含著淚,在她神智模糊的時候,低語些過往的點點滴滴。她會在回憶中離開這個塵世,她的墓上要開滿了野花,而不是放著幾束嬌弱的百合,春天到的時候,一群可愛的小蜜蜂勤勞的忙活著。她的碑上不要刻著這個已經舉世聞名的名字,可以刻個小名,叫什麼阿思、阿過、阿盼、阿呆都可以,甚至可以刻上“君還淚”這個留在記憶最深處的名字。當然,某某人的妻子李氏,某某人的母親李氏,這些也可以接受。只要讓這個世界淡忘、讓最親的人記得就可以。
然後某一天,她的愛人會提著一小籃子她最愛的水果來看她。(當然這種假設是建立在她走在她愛人前面的。)或許這時的他還英俊瀟灑、或許已經滿頭白髮。這並不要緊,他和她的感情並不會因為時間和生死而改變。他靠著她的墓碑和她說起上次來看她到現在,在他身上發生的滴答點點滴滴的瑣事。說起開心的事,他會哈哈大笑;說起傷心事,淚水會順著他的臉頰流到她的墓碑上。他從來不會說出他對她的思念,但是野花感覺得到、蜜蜂感覺得到、她也感覺得到。
這是她自己安排的最幸福的死亡,她會死,每一個人都會死,但她不願意死在這個時候。不願意死就可以不死嗎?她不想白雲死,白雲也死了。還淚自嘲的笑了笑,她滿身血汙,手上還抱著已經死去的親人,這一笑卻像鮮血中怒放的玫瑰。還淚長得還好看,但畢竟還小,離傾國傾城還很遠,但是現在這種妖異絕望的美卻攝去人的心魂。
出乎還淚意料的是那把彎刀並沒有砍下來,當然,真的砍下來這個故事也寫不下去了。故事也要寫下去主角自然不能早死。
言歸正傳,那個胡人看到地上已經死去的人和死人旁邊的小女孩後本來是要舉起屠刀的。但是女孩回頭自嘲的一笑卻讓他放下彎刀。不要猜測遇到什麼壞人中的好人,也不是可笑的被主角的笑容所感動而放她一馬。這太童話了,也太不現實了。
還淚沒被砍死,她被那個胡人半拉半拽拽出了衚衕,路上撞了好幾次,來到一塊比較大點的空地上。幾次回頭看向白雲他的方向都被那胡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摁回去。這期間那把冰冷的彎刀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脖子。
這塊空地的中間有幾十個人,都是女人或女孩,十三歲以上,二十五以下。都是面容姣好、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外圍圍著數不清的胡人,一把把彎刀都沾著血跡,胡人那一張張或年輕或成熟的臉都一臉木色。女子都哭得悽楚,大概是親人都不在了,而自己還處於狼爪之下。
還淚自己也想哭得可憐,但卻受不得她們柔弱的眼淚。她環顧四周,這塊地應該是被清空過的,大片的鮮血灑在新生的嫩草上,說不出的諷刺。視線可及處還有堆積的屍體。
還淚一直沒想明白鬍人為什麼會翻過“天幕山”屠北謠城。若是說要斷青崖關後防那是不可能,青崖關糧食的儲備有半年左右,短時間沒有北謠城的供應不傷更本。況且屠城的時候胡人並沒有放火毀了北謠城。若說胡人想來個兩面夾擊那更加是笑話了,沒馬的胡人是沒牙的老虎,難道胡人佔了北謠還想打守城戰,說出去也沒人相信。若說要搶劫那三歲孩子也知道不可能。搶來的東西沒有馬匹自己背過“天幕山”去?還沒到山頂就被追來的康軍從山頂踢到山腳下。為了劫色?自己先搖搖頭,腦子沒問題的都不會這麼幹。況且剛剛有位勇敢的美女對著敵人又抓又打,那個胡人一刀把她結果了,還叫了個人拖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