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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靜垂手侍立在一邊,給王子擦傷口的水就是她打的。雖然王子現在的表情很扎眼,但她卻視而不見。濃濃的恐懼正從她心底泛起來,把她的心田吞成一團黑洞。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總之非常害怕。
席格默默地把毛巾浸到水裡,水盆裡的水立即被染成一片紅色。
“喂,再去換一盆水。”不知為什麼,席格對黛靜說話的底氣明顯不足。自從今天黛靜義無反顧地衝進箭雨之後,席格就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自我厭惡感。
黛靜恍恍惚惚地接過水盆,轉頭就走。
“等等!”王子忽然叫住了她,“以後不准你到戰場上去!你的戰鬥力太差了,到戰場上只能是累贅!”說得很不客氣,卻是為了她好。
黛靜卻仍是恍恍惚惚的,聽他話音落下就走出帳篷。王子深深地皺起眉頭:果然戰場還是不適合女人啊。
黛靜在篝火冥冥的營地中穿梭著。受傷計程車兵蜷縮在篝火邊此起彼伏地哀號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使營地漸漸瀰漫著地獄的氣息。黛靜越走越快,竟不知該把這盆血水潑往何處。水源是在營地外的,就把血水也潑到營地外吧。可是營地外沒有人啊,一片漆黑,很恐怖……
盆中的水映著火光,微微地晃盪著,幾片光暈正漸漸聚合。黛靜忽然瞥見它們竟聚成了一個人臉,正朝她張開大口。黛靜驚叫一聲把水盆丟在地上,忽然覺得天地都旋轉起來,周圍颳起了呼呼的怪風,許多張沾滿鮮血的面孔朝她湊了過來。這些人她都認識,是白天被她砍倒的人。天哪!她本來對他們毫無印象,此時為什麼他們的臉孔都毫髮畢現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呢?
文明與野蠻的初次交鋒(23)
黛靜大叫一聲捂住頭蹲在地上。周圍傳來士兵驚訝的聲音,有幾個人還圍上來看她。她這才發現剛才都是幻覺,她蜷縮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殺人,對善良的人來說,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夕陽給天地染上了一層血紅的顏色,蘇特城的城頭更像淋了一層半乾的濃血。似乎昭示著馬上就要發生一場大殺戮。王子站在山坡上遠眺著蘇特城,身邊站著特羅將軍。
“今天已經完全不見炊煙了啊。”王子自言自語般低語道。
“是啊。已經圍了他們十天了麼。”特羅回答道。王子自從上次大戰之後只是把城圍起來,一直沒有攻城。
“好了,明天就可以撤軍了,要儘量鬧出大的動靜。”王子的半邊臉頰浸在夕陽裡,顯得高深莫測,忽然冷笑道,“我上次大戰之後挫了銳氣,一直不敢再主動進攻,圍城圍了十天之後終於灰心,夾著尾巴撤走了……敵人一定會這樣想吧?”
第二天守衛蘇特城的敵軍忽然發現西特藍軍開始撤退。康威親自上城頭觀看,發現他們組織有續並沒有散亂的跡象,沒敢讓軍隊出城追擊——懷疑西特藍軍佯退也是有的。等最後一個西特藍軍消失在不遠處的樹林中的之後,康威才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不屑地往城頭吐了口唾沫:“什麼軍神,只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罷了!”
為了安全起見,之後的一天蘇特城還是禁閉城門,戒備森嚴,一天之內毫無動靜。康威這才派出士兵,到附近的地方購買糧食。蘇特城和西特蘭的首都不同,只是一個城堡而已,並沒有包含居民區的外城,地點有限,存糧不多。當初康威進攻蘇特城的時候,蘇特男爵關閉城門,和他對抗了十幾日,城內的存糧已經被士兵和進城避難的百姓吃得差不多了。後來格利軍進城,城內的存糧並沒有得到續補,正因為百姓的居住地沒有城牆的保護,戰爭一開始就揹著存糧逃散了,格利軍要搶也沒處搶去,後來又是王子的進攻和圍城。格利軍雖然省著吃,但還是在王子的軍隊撤走的前一天斷糧了。康威為了保險起見,又在城內悶了一天,第二天卻不得不出城找糧——再不找糧就要引起譁變了。
讓格利軍大感慶幸的是,購買糧食計程車兵很快就回來了,帶了幾大車糧食。守門計程車兵歡天喜地放下城門讓他們進來。負責守門的小隊長仍然很警惕,看著糧食運進城門來。忽然一道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仔細一看,一輛車上的麻袋中間竟然露出了一塊金屬物。
“這是什麼?”他臉色忽變。
跟來的糧食販子忽然如閃電般貼了過來,從後面一刀把隊長刺了個透心涼。車子裡忽然躍出很多全副武裝的西特藍士兵,購買糧食計程車兵也拔出劍,一劍砍斷了滑輪上的繩子——城門全靠這兩條繩子吊起,繩子一被砍斷城門就再也吊不起來了。他們也是西特藍計程車兵假扮的——出去找糧計程車兵都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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