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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良心的譴責,瘋了。” 林若素撫平自己手臂上集體立正的寒毛,也道:“陸硯,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麼詭異啊,明明挺溫和的一個人,都給你笑得陰氣森森了。” 聽了這兩人的話,陸硯的笑容更盛,也不管他們的目光,徑自站了起來,拿著醫書笑著走開了。 陸硯走後,林若素又開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和宋星樓鬥嘴。也不知是不是陸硯的笑容給她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她竟然出師不利,節節敗退。見不得宋星樓一臉小人得志的囂張表情,她氣悶地回到臥房。 此前,安無憂正好不在結草廬所以並不知道竟有關於林若素和宋星樓這樣的傳言,此刻聽得林若素說了,面色微沉,再又聽到陸硯惡整工部的那兩個男的,目光不禁動了動,半晌才道:“姐,陸大夫也只是對那兩人略施薄懲,你不必掛懷。” 我才不介意那兩個人被整呢,我介意的是整他們的人是陸硯啊,是與人為善的陸硯啊。這種新好男人幾乎絕種了好不好,好不容易回到古代了,給我逮到一個,我還沒看夠呢,他怎麼也“變節”了呢。 林若素自然是不會把心裡的這些話說出來,安無憂見她還是鬱郁的,便笑道:“姐,我們去街上逛一逛,你也散散心。” 林若素點點頭,安無憂要回房去取些東西,林若素便站在門口等他。瞧見不遠處的樹下,陸硯正站在那裡,低著頭看書。 其實仔細看,陸硯的五官並不是十分的好看,既沒有安無憂的清秀俊美,也不如宋星樓陰柔妖媚,甚至,把他的五官拆下來細看,幾乎沒有哪一個是特別引人注目的。但是,把它們合在一起,就會給人一種淡定、從容的感覺,配上那總是淺淺的溫柔的笑容,便讓他在與安無憂和宋星樓站在一起時,自有一番氣度,毫不遜色於另兩人。 林若素正細細地觀察著陸硯,卻見他抬起頭對自己一笑。原來他早就注意到我了,我還盯著他看了這麼久,林若素心裡暗道,隨即厚著臉皮地走了過去。 “馬上要出門嗎?”陸硯問。 “嗯。”林若素點點頭,對著陸硯的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個遍,“你,恢復正常了?” 陸硯一愣,淡淡地笑道:“是,恢復正常了。” 林若素誇張地吁了一口氣:“這個樣子不是蠻好的嘛,下次不要隨便改變風格嚇唬人。”站著真累,林若素斜靠到樹幹上。 看著林若素很沒站相的樣子,陸硯但笑不語,一會兒才道:“知道了。” 真是的,無憂怎麼還不來?林若素微微眯起雙眼,懶洋洋地把身體的重心都移到了靠著樹幹的背上。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零零碎碎地照射到她的臉上,顯得明媚而溫暖。 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林若素,陸硯問:“你喜歡我的……風格?”陸硯想了想,用了林若素用的“風格”一詞。 “嗯。”陽光淋淋灑灑地照在臉上,微風中帶著淡淡的青草的香味,舒服得很,林若素連眼睛都不願睜。 陸硯向她走進了一小步:“是嗎?” “是啊,”林若素倏地睜開眼睛,陸硯停下腳步,她的眼神有些失神,似乎望向遠方,又似乎看著眼前的陸硯,“可是,有時候會覺得你很奇怪啊。” “哦?” “你總是微笑地對待身邊的每個人,似乎對誰都很好,可是……”林若素的聲音有些遲疑,她頓了一頓才接著向下說,“你的和藹可親有時就像是一塊‘生人勿近’的牌子,給人以為能輕易接近的假象,可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離你那麼遠,那段距離似乎永遠無法逾越……” “是嗎?那你……”陸硯還想再問些什麼,不知何時過來的安無憂突然出現:“姐,我們走吧。” 林若素恍然驚醒,糟糕,自己剛才被曬得太舒服了,不知不覺就把心裡話都給說出來了。她也不敢去看陸硯的表情,畢竟被別人當面說自己“假”,脾氣再好的人都會不高興的吧。哎,到了古代後,她原想沒心沒肺地活下去,不去費心猜測別人的心思的。 因為在現代,她是一個永遠都是在不同的領養家庭間輾轉的孤兒,寄人籬下,看人眼色,這些事她疲於去做,卻不得不做,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儘可能地保護到自己,儘可能地讓自己在一個明知待不長的屋簷下多尋得片刻安定。可是最後呢,當她終於想方設法地讀完大學,找到了一份工作,當她終於以為自己可以安定下來,自己養活自己,隨心所欲地生活時,她卻被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奪去了生命,兜兜轉轉,自己終究仍然是那個隨波逐流的可憐蟲。 來到古代,有了一具新的身體,有了兩個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父母,還有了一個不知性別的孩子,她不介意原來這個軀體真正的主人有怎樣的過去,因為這都與她無關。她只想守著這再世為人的親情,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她原以為,這些都是上天補償她的,然而一場變故,安四夫婦生死未卜,自己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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