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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未央滿心是喜悅時,她的眼神一瞥,瞧見程希的身後正站著周飛。周飛拉開弓弦,箭心正對著程希。說時遲那時快,箭嗖地一聲從弓弦上飛出。未央沒有多想,拉著程希轉過身,擋在了程希的前面。
未央沒有喊出來,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弓箭穿過面板、血液,悄然間,只剩下一段生命爆開的聲音,像是一段美妙的樂曲戛然而止。
未央眼裡閃現著淚光,愣愣地盯住程希,像是要把他的容顏深深地印在腦海中。她的身體慢慢下滑,像是陷在一片泥沼中,無法控制地越陷越深,最後沉淪在一片黑暗的淤泥中。程希看著她,扶住她要跌倒的身體。
終於,她再也支援不住自己的身體,像一片落花,無論怎麼掙扎,都逃不開凋零的命運。“未央,未央。”程希的呼喊在她耳邊飄過,卻越飄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程希抱著臥倒在地的未央,感覺到手心一陣潮溼。他伸出手一瞧,滿手的鮮血。“未央,未央,”他不停地呼喚她,然而她的生命卻絲毫沒有為他作停留,依然頭也不回地朝死亡奔去。他“啊”地一聲嘶喊出來,像是在悲嘆命運的不公,控訴上天沒有絲毫的憐憫心。他沒有聽到花開的聲音,此時,卻硬生生地聽到了花凋零的聲音。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具瓷器,瞬間碎裂成千百片,殘缺不全,散落一地。他感覺到一陣實實在在的心痛,彷彿那支箭是射在了他的心上。只怕,現在的痛,比那支箭還要疼上數倍。
他抱著未央,看到未央的眼角有細珠落下,然後她就緩緩閉上了眼,再沒有睜開。一時間,他似乎忘記了悲痛。他緩緩放下未央,眼裡閃現著怒火,像是一隻猛獸在他的體內甦醒。他起身,抽出身上的劍,像是一隻震怒的雄獅,朝著他的敵人撲去。他一刀一命,劍劍都刺進了敵人的心臟。他要把他們撕成碎片,他要他們血來喂他的劍。劍上殘留著敵人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就好似未央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心上。
當所有的人都倒在了他的劍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似乎也變得通紅。他來不及看一眼他身上濺的血,和那十幾條倒地不起的生命。
他扔下劍,抱起未央,跨上馬。伴著馬蹄聲,他如風般帶著未央朝前狂奔而去。他像一位與生命時間賽跑的人,沒有一刻的停留。世間彷彿一片安靜,他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竹林在他眼前一閃而過,而在他眼中看見的,卻是一片被鮮血染紅的竹林,壓抑又殘忍,刺目得讓人睜不開眼。
☆、第40章 痴男痴女06
程希帶著未央回到住所,只見任安尋早已等在那裡。任安尋看程希抱著未央回來,剛要說什麼,話就留在了唇邊。因為他看到程希滿身的血,而未央躺在程希的懷中,一動不動。
任安尋忙問道:“這是怎麼了?”程希沒有回答,他把未央抱至房間的床上,對東亭吩咐道:“快去請藥師。”東亭看著未央,一時愣在那裡。程希轉頭聲嘶力竭地呵斥道:“快呀!”東亭這才反應過來,“是。”程希一直握著未央的手,看著未央,一言不發。
任安尋在一旁吩咐下女道:“你去打盆熱水來,你去拿毛巾。”
不一會兒,東亭帶著藥師趕來。藥師給未央號脈,看了看未央的傷口,又看了看未央的眼睛,搖搖頭道:“箭傷已經傷到心房,而且姑娘流血太多……”藥師沒有把話再說下去。
任安尋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藥師嘆嘆氣,搖搖頭,“在下無力迴天,還是另請高明吧。”
任安尋衝上前,揪住藥師的衣領,“你必須給我治好她,要是治不好,我要了你的小命。”他眼神露著兇光,“聽到沒有?”
藥師顫抖著雙手,擦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說道:“本來若是用桑荀子,一藥就可以治好。但是桑荀子只生長在夏日,如今已經深秋。現在,我只能用藥物鎖住她的元氣,但這樣也撐不了多久。”
任安尋問道:“最多能撐多久?”
藥師答道:“最多隻能撐上十二個時辰。”
程希道:“那就請去開藥方吧。”
“是。”藥師跟著東亭下去。
任安尋揪起程希,朝他一拳打去:“你什麼意思?你就這樣放棄了?你是怎麼保護她的!”程希被這一拳打得腳步踉蹌,他掙扎著穩住身子,一言不發。
任安尋怒視著程希,緊緊握著拳頭。良久,任安尋的拳頭才緩緩鬆開。他想到未央快死了,覺得心裡被深深地一擊。他有滿肚子的話還沒跟未央說,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