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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修在牢中大聲嚷嚷著要見世子。”
“管修?哪個管修?”任安尋問道。
“就是遼國的謀士管修。”
任安尋腦中出現諸侯會盟時管修和程希比劍的場景,“他啊!遼國謀士都為國盡忠,不肯苟活。他一苟活之人,還想要見我?”
“他說世子定不會見他。所以他讓小人帶話給世子。”
任安尋突然有了興趣,問道,“什麼話?”
“他說,過不了多久程希世子會來瀚國找世子要人,到時候希望世子不要把他交給程希。他說世子知道他和程希之間的過節,交給程希他必死無疑。”
任安尋笑笑,“這人果然貪生怕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廝退下後,任安尋獨自一人陷入了思緒中。他用手摸摸脖頸上的魚骨同心結,放在嘴上輕輕一吻。
他想,已經半年了。那天晚上,未央想問他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未央知道了新藍的事情。他竟然突然有些害怕,他怕什麼呢?此生他沒有怕過什麼,從前上戰場殺敵,面對死亡他都沒有眨過一下眼。可如今,他卻害怕起來,他怕未央對他的印象不好,他怕未央不再理他,他怕……
他怕的一切都跟她有關,那個不一樣的女子,那個第一次住在他心裡的女子。
遼國被滅後,他一路快馬加鞭,趕往醉雨谷。他想去看看未央,誰料途中卻遇到了兩隻猛虎。馬受驚,騰空而立,他從馬上墜落。他的騎術和武功不在他人之下,只不過連續的戰爭剛剛結束,他還來不及休息,身體有些疲憊。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了。疲憊的他摔倒在地,當時他的心中閃現過一個念頭,不要去了,休息休息吧。但他還是掙扎著起來,和兩隻猛虎拼殺。猛虎朝他撲去,他的劍劃過長空,猛虎倒地抽搐。
他來不及多想,又再次跨上了馬,朝醉雨谷趕去。
當他趕到醉雨谷時,他突然緊張起來,這不同尋常。他有著成群的妻妾,他已經快而立之年,而如今去見一個比自己小一輪的姑娘,心卻砰砰地跳起來。他跳下馬,跑到小溪邊洗了把臉,撥弄了頭髮,整理了衣衫,像是一個靦腆害羞的少年,等待見他的心上人。
也許是上天懲罰他從未真心地愛過別人,如今他的心上人也早已入他人的懷抱。當他看到程希和未央相擁在一起時,他的心漸漸沉下去。他就在遠處那麼靜靜地看著,不動聲色,然後牽著馬轉身離開。
趕來醉雨谷就是一個錯誤,他安慰著自己。他不迷信,也從不信命數。可那時他卻對自己說,遇到猛虎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暗示。為什麼路上明明遇見了猛虎,卻還要一意孤行。他暗自嘲笑自己,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期待愛情。
可他又一想,為什麼他不能期待愛情。他是瀚國的世子,想要什麼就應該得到什麼。況且愛情,是他從來沒得到過的。他終究還是說服不了自己,趕不走自己的內心淨土裡住的那個人。
那夜,他醉了。
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子喝了那麼多酒,他也第一次覺得自己輸了,輸給了一個女子,輸給了愛情。他醉的不省人事,寫意輕輕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說道:“世子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待他酒醒回到瀚國,他彷彿又回到了以前。他還是他,還是那個不為情愛牽絆的任安尋。他每夜寵幸不同的妻妾,而似乎所有的妻妾都對他脖頸上的魚骨同心結感興趣。但他卻不讓任何人碰那枚魚骨同心結,他說那是他的命門,一碰就會死。
有個無畏的妾室偏偏要碰他的命門,他沒有死,那位妾室卻死了。他從來沒有發過那麼大的火,也從來沒有下令處死自己的妾室。可他終究還是下令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動他的命門。他越發感覺到孤獨,像是黑夜中有一團迷霧,把他包裹,讓他看不清方向,讓他不能呼吸。
他還是他嗎?似乎是吧,也只是似乎而已。
他想象著某一天,如果再見到未央,會是什麼樣子。而這一天卻突然的來臨。
程希和未央的突然來訪,讓任安尋有點不知所措,他一時想不通程希突然來的理由,卻也只能振奮精神地迎上前去。
程希笑著說,“許久沒來瀚國了。”
“是啊,”任安尋說道,“上次你來瀚國大殿,還是和妹妹一同前來。如今不見妹妹,卻帶著一字眉來?”任安尋明知故問,語中帶刺。
“我這是向姐夫看齊,爭取後宮佳麗三千。”程希笑著回應道,“不過這一字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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