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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搖了搖頭:“不,除去我讓沈剛撤走之外,其他一切都是真的,弓兵的箭羽沒有眼睛,給背峞軍下的也是必殺令。耶律璟帶著滿身的傷口逃了出去,不一定能走得到大同,一路顛簸,說不定會死在路上。”
韓世忠不解:“既然使用離間計為何不讓他順利逃出去。”
這麼明顯的反間計,韓世忠當然看得出來,倒是看不出來,那才有問題了,若是這點兒悟性都沒有,韓世忠也不會成長為後世敬仰的南宋中興四將。
看到韓世忠的不解,方天定才說道:“若是他很容易就逃脫了,遼主會相信他的話麼?”
韓世忠若有所思:“若是他死了怎麼辦?”
方天定搖搖頭:“第一,背峞軍還不熟悉戰馬,不可能第一時間在馬戰上殺了他,第二,死人的話才是最可靠的。”
死人的話才是最可靠的,想必遼主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怎樣才能讓死人表達自己的意圖呢?必然是文字。要是耶律璟肯配合,寫一封血書,那就更完美了。
但是這一切之時方天定的設計,人心難測,天心更是不可測,一切會不會照著劇本發展,實在難料。
三月十七日,真定之戰進入膠著階段,每次童貫的衝擊,都會被抵擋。
連續十數日的戰鬥,讓童貫大軍損傷慘重損失了一萬新兵三萬老兵。由於在此補充了一萬新兵,所以人數依舊維持在十一萬人。至於郭藥師,由於是守城一方,加之遼軍身體素質上的優勢,只損傷了一萬五,但是郭藥師耗不起,現在的郭藥師只有不到五萬人了。如何和十萬宋軍抗衡。
就在真定三百里之外的陽泉,還有七萬宋軍虎視眈眈。
三月十八,方天定在陽泉祭旗,卻不是為了出征,而是紀念亡魂。
新搭的木臺之上,方天定手持一碗酒,大喝:“我帶著江南湖荊六萬子弟出征,為了全天下的貧苦百姓,為了所有的漢家人。如今折損一千,不能帶這一千兄弟回家了!”
說著將手中的那碗酒倒在地上,然後雙手拱碗:“敬天,敬地,敬亡人!活著的兄弟們,我們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死去的兄弟們活著。”
這個時候,方天定又倒了一碗酒,再次喊道:“遼人欺我已久,如今正是驅逐遼人之際。這片土地,乃是我們的先祖,曝霜露斬荊棘,一寸一寸打下的江山。遼人豈能霸佔!”
第二碗酒倒在了地上。第三碗,方天定翻手拿起長劍在小臂背面劃拉出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順著手滴落,流入酒碗。
方天定拿起酒碗,到上酒大喝:“我以我血鑑青天,不破匈奴終不還!”
說著將帶著自己血的酒灑向了天空,這碗血,大部分都落在了最前面的那一排旗幟上。
方天定大喝:“拿我筆來!”
沈澤隨即捧著一隻非常大的毛筆走向了高臺。方天定抽出大旗,將旗面撲在桌案上,筆走龍蛇。落下一個大大的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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