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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陸戰平停下腳步問道。
龔傑看了眼身旁一臉焦急的陸香琴,欲言又止,陸戰平明白他意思,於是拉了個路過的小護士,讓她領著陸香琴先去病房。
“今天杜家的人都沒在,陳青昨天來了趟,杜雲飛也來了,不過他們瞭解病情後就都走了,今天也沒再來,我看,是回去準備杜氏易主的事。”
推開醫生辦公室門,龔傑領他進來,說:“最新的病歷檔案在這裡,你先看看,然後我再跟你說。”
陸戰平拿起病歷本,再看看拍了照片,頭骨部位一處較明顯的痕跡讓他小小吃了一驚,“這是什麼?”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你是學武出身的人,這個傷勢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換句話說,你爸杜允成的腦部問題並不是他自己的身體問題,而是……。。”
“人為的?”陸戰平驀地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望著龔傑,“你的意思是有人有意傷了他?”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龔傑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他身後是個大螢幕,上面出現了醫院的走廊,他迎著陸戰平的目光,用一種極為緩慢而慎重地語氣說:“我已經調出事發前的醫院影片,你想看嗎?”
☆、61·他愛那個人勝過自己
龔傑的眼神和語氣都讓陸戰平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向來敏銳性極強,從龔傑的問話裡;他似乎能猜到點什麼;對視了許久,陸戰平慢慢地坐下來,許多事在這時湧上腦海,包括母親陸香琴的話;也包括他自己的預感。
“我跟我小林去看他時,他還好好的,精神什麼的都特別正常,還拉著我的手說等出院了就安排帶我出去走一趟;他知道我受了委屈,那天下午說話特別多也特別好;我以為他很快就能出院了,可沒想到,第二天就又不行了,這兩天聽說人都傻了,問什麼都不清不楚的,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從拍片上看,頭部出現一道很明顯的挫傷痕跡,你是學武的人,這個傷勢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換句話說,你爸杜允成的腦部問題並不是他自己的身體問題,而是……。。”
沒有比陸戰平更瞭解這種傷勢的原由,他了解那個人勝過瞭解自己,同樣的,他愛那個人也勝過愛自己。
陸戰平一動不動地坐在龔傑面前,目光深遠,面色平靜中透著不易察覺的沉重,他的手有些顫抖,但在龔傑看不見的地方糾著褲邊,最後,他抬起頭,彎了彎唇角,綻出個極淡的微笑,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覺得沒什麼可看的,這就是起意外,心臟不好肯定也會影響到頭部,這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龔醫生,你覺得呢?”
龔傑被他反問一句倒是蒙了,默了會,他像是明白什麼似的,曬笑了兩聲:“呵呵,說得也是啊,這人年紀大了總有個意外什麼的,很正常很正常,拍這片子的人是個新來的,我看他技術也不好,拍的什麼啊,亂七八糟的,趕明兒我把他給辭了。”
陸戰平勉強地笑了笑,站起來對他說:“老龔,謝謝你。”
“謝什麼啊,咱們多少年的朋友了,還說這個幹嘛,不過戰平,我這邊好操作,杜家那邊不一定好過,還有你媽,你得多留點神,她整個心都在你爸身上,這次事給她不小的刺激,你得多陪陪她。”
“我知道。”陸戰平苦笑了一下,杜允成再是個混蛋那也是自己的父親,也是母親陸香琴多年的精神支柱,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愛著父親,但這已經是事實,他無可爭議,也不得不接受,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林萌為什麼要這麼做?
論仇恨,杜允成再是個混帳,也不足以讓林萌去下毒手,他這是為了什麼?
窗外天色已暗,陸戰平拒絕了龔傑的飯局邀請,一個人拖著步子來到病房,才推開一條縫隙,他就看見母親陸香琴彎著腰在給杜允成捏被角,她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眉目清秀的面容上憂愁加深了溝壑,一束夕陽的光落在她臉上,映出無限的淒涼。
陸戰平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母親,他十七歲離開家上武校,二十一歲畢業直接跟著義父去了泰國,那時的他少不更事,不明白父母尚在不遠遊的道理,更何況,他只有一個母親,他沒心沒肺的離開只會給母親帶來更深的寂寞和孤寂。
所以母親才會把所有的情感寄託在杜允成身上,她像一朵無所依靠的花藤,在這座繁華昌盛又冷漠的城市裡艱難的存活,她不能工作,也沒有什麼能跟別人談得來的愛好,兒子又不在身邊,只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去消耗心底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