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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
“不過?不過什麼?”楊衝急不可耐,擺出少爺架子,厲聲道,“你這小書童,為何吞吞吐吐,有什麼事瞞著我,快說!”
六九被少爺這麼一訓,嚇得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少爺息怒,小的不是有意隱瞞,實在是怕少爺氣壞了身子。”他偷偷抬眼瞧了少爺一眼,見少爺正瞪著自己,便急忙又低下頭交代道,“許是小的眼花,這……這回禮裡,林大小姐好不懂事,竟然……竟然……竟然夾了封信。”
“哦?信?”楊衝好奇起來,問道,“信上說的什麼?”
“信封裡沒有信紙,倒是有一方……一方手帕。”六九顫抖著說完,便不敢再發一語。
楊衝根本不懂“手帕”代表什麼,只是奇怪為什麼這小書童如此害怕。便問道:“我自病了之後,便……便忘了許多事情。原以為病癒之後自會好的,如今看來,要想恢復如昔,還需要些日子。急不得,急不得。”他把話鋒一轉,“回禮里加上一方手帕,有什麼好奇怪的?”
楊衝這麼說當然是因為他根本不懂古人的規矩,在他還是殷小君的年頭,只知道情人節女生要送男生巧克力。又或者是送個杯子代表“愛你一輩子”,有些刻薄鬼會說杯子代表“你要悲劇”。送什麼東西都是表達個心意,哪裡來那麼多講究呢?
“少爺……女方回禮,若是一些生果、蓮藕、芋頭、石榴,倒是合情合理。但這手帕嘛……這手帕……”六九似乎下定決心似的,輕聲說道,“這送塊手帕,表示林大小姐有悔婚之意。”
“什麼!?悔婚!?”楊衝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喜從天降。
“少爺莫生氣!”六九完全不知道少爺心思,趕緊安慰道,“那林大小姐想必是豬油蒙了心,一時不開竅,才做出這荒唐之舉。少爺只管安心,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後悔的餘地?如今老夫人和林老爺早就商量妥了,只等擇個好日子大辦婚禮了。少爺放心則個。”
“你……哎……”楊衝聽了此言,只覺得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撲滅,只好苦笑道,“你真是不懂我的心啊!”
“嘿嘿,小的生性駑鈍,自然猜不到少爺的心思。”六九抓緊機會又拍馬屁,“日後只要林大小姐懂少爺心思,不就行了嘛。”
楊衝瞧著這個小書童,真是哭笑不得。他嘆了口氣,閉起眼靠著馬車內壁胡思亂想起來。他想到這婚事如果真的躲不過,那“擇日”的生意不如給那玉符妹妹。今天瞧她的樣子,似乎囊中羞澀,挺缺錢的樣子。反正按照六九的說法,老夫人把我當作心肝寶貝疼著,我去央求一番,可叫祖母多給玉符些酬勞。
想了一會兒,只感到馬車停了,六九輕聲喚道:“少爺,到家了。”他自個兒先跳下了車,然後託著少爺也下了車。付過馬車費,便跟著少爺往楊宅裡走去。
楊衝回到家後,先跑去向老夫人問了安。老夫人最是寶貝這個孫子,見孫子一回來就急忙跑來問安的孝順模樣,心懷大暢。她趁著興頭,說了幾句娶親的事兒。楊衝心裡還沒準備,趕忙推說肚子餓得不行,想吃飯。老夫人哪裡捨得讓他餓肚子,趕忙催促下人開飯。待飯菜上桌,她自己隨意喝了些粥、吃些蔬菜,便一臉慈祥地端詳著孫兒扒飯吃菜,比自己吃還要開心。
孫兒總算是病好了,沒有步丈夫和兒子的後塵,要她又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今見孫兒“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的樣子,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見佛便拜,日夜誦經不輟,想來是佛祖顯靈,隨了她的心願,一時感動,竟然流下淚來。
楊衝見祖母默默拭淚卻又掛著笑容的詭異模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頭吃飯,假裝看不到。好在祖母恢復平靜後,便回到佛堂誦經去了,他這才鬆了口氣。
吃過晚飯,楊衝又不由想起玉符來。剛才吃飯的時候,祖母提了些“擇日”的事情,楊衝也就見縫插針地提起了玉符,誇她極是靈驗,求祖母重金請她來挑日子。這楊老夫人哪裡會違了孫兒的要求,一口就答應下來。
想起那婚事,楊衝尋思著找個機會去林家拜訪一次,最好能直接見到林黛玉小姐。聽六九的描述,這林小姐似乎並不想嫁給楊秀才。這倒是最好。可他又不知道這個舉動是否唐突,不符合規矩。轉而又想,如果真的木已成舟,這婚事推不掉了,那也只好順水推舟了。大不了……大不了結了婚後,不碰那林黛玉便是。
這……算不算守活寡的另一種形式?
楊衝揹著雙手在花園裡隨意散了會兒步,胡亂想些如此這般的心事。只聽迴廊處六九邊跑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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