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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親近,有意打趣,周圍人都微微笑了起來。
獨酌是湘江有名的“斷更女王”,來無影去無蹤,經常消失得莫名其妙,連招呼都不打。留下一群明知是錯,卻還義無反顧的抖M讀者在坑中默默流淚,然而,她的文章也因吊足了人的胃口而名氣與日俱增。
“不長不長,”獨酌姑娘豪邁得得一揮手,“日更三千在湘江就算業界良心,斷更一月,不坑就好。”
眾人哈哈一笑,聊起各自在湘江遇到的趣事來。
謝文佳寫文的時間其實並沒有其他人長,又是一書封神,經歷不夠豐富,聊起這樣的話題難免有些跟不上節奏。而聶小藝呢,則是因為心懷秘密而寡言少語。
別人談話正酣,唯有她倆獨獨被撇下,使得謝文佳很容易便又注意到了聶小藝。
這個在大巴車上便一直緊盯著她的奇怪的女人,此時正將目光放空,望著臺上。開幕式還正在準備當中,舞臺中央並沒有什麼人,只是在臺側被幕布擋了一半的地方站著兩個人。
“聽他們說,今天的開幕式肯定花不了多長時間。”謝文佳試探著說道。
她本來因為大巴車上的事情而有些尷尬,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姑娘也許就是有望著一個地方發呆的習慣,之前是自己敏感了。
“啊?為什麼?”聶小藝猛地回過神來,被這突如其來的搭話弄得一頭霧水。
“因為於總啊。”謝文佳覺得她茫然的神情有點好笑,伸手指了指前方,臺側被幕布擋了的那裡,站著的正是于思。
他一邊同旁邊穿職業套裝的女人說著話,一邊低著頭看手上的檔案。神情很嚴肅,眉頭像是是皺著的。
“他?”聶小藝奇怪的反問。
在聶小藝前世模糊的記憶裡,當時可是上去了雜七雜八不少人,著實算不上是速戰速決。
“對啊,他們都說於總向來言簡意賅,不廢話半句。”謝文佳煞有介事道。
這倒是逗笑聶小藝了,她想起在事務所聽到過的那場鬥嘴,于思可絕不是那種從不講廢話的人。他只不過是挑場合吧!
“真的假的?”她眨了眨眼睛。
“假的。”謝文佳老老實實道,說完便繃不住笑起來,氣氛變得輕鬆了。
她換了個姿勢,繼續對聶小藝講道:“我之前的老闆認識他,我也見過一次,感覺和現在很不一樣。怎麼說呢?”她比劃著:“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也顯得很順理成章。”
說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思。
“沒想到辭職之後我就到了湘江寫文,也算是緣分。”
她話剛說完,還維持著那個側著身子的姿勢,面向禮堂前方。燈陡然全滅,開幕式在這個時候開始了。
大家都停止了說話。
有一束光從禮堂的最後直射向前方,謝文佳的側臉正籠在燈光的邊緣裡,是聶小藝再熟悉不過的面目。
之後的開幕式徹徹底底的印證了她們的猜測,如謝文佳所聽說的,于思講話確實言簡意賅,毫不拖泥帶水。上一句話還在歡迎各位作者的到來,下一句話就在請版權組組長上臺。
這樣一來,每個組長就都要照顧到,足足有七八個人,稿子卻像是同一個人寫的。
哦,不不不!應該是:全天朝的領導發言稿都是一個人寫的。都是完全統一的:“……在未來的一年中,我們將以……所以……因此……”
神遊天外得想了半天,謝文佳終於支撐不下去了,倆眼睛一閉,頭一歪,會周公去了。
睡著的時間不長,夢裡的故事也簡單,時空卻混亂。
地點在上一世的書房,她寫作事業中最堅定沉穩的支持者,她的無人之境。窗外是重生那夜的雷鳴暴雨,屋內燈光昏黃,書櫃的玻璃反出房間的樣子來,影影綽綽。
書桌前,于思和她的母親正相談甚歡。于思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弄得謝君華髮笑,眼角綻出笑紋,那樣子同記憶中一般無二。
聶小藝就在一旁看著,也許坐也許站,她也弄不清楚。總之,過了一會兒,于思和謝君華都轉過頭和她說什麼,只不過,于思稱呼的是謝文佳,她母親稱呼的是聶小藝。
非常驚訝,她的第一反應是被人看破了身份,心中驚懼異常。
情急之下,她應是應不了,一下愣在當場。正當她支支吾吾的時候,卻聽到身後有人的聲音傳來:“叫我幹嘛啊?”
懶洋洋的音調,熟悉卻陌生的音色,那是謝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