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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就是引經據典,從可考的亂世妖姬鼻祖妲己到杜撰的禍國紅顏話本中的李圓圓,我聽了兩盞茶的功夫,趁著命人給他添水的空當禮貌問他:“雲大人,你是想我做什麼呢?和親還是美人計?”
雲鬱被茶嗆了一聲,道:“公主是我國第一美人,南朝太子文攻武略皆有所成,二人若能喜結連理,必定是曠世佳話。”
我道:“那就是要我和親了?”
雲鬱又道:“我國東南邊境至今不太平,麓族國君因有南朝支援而傲慢無禮,去年陛下大壽,不但沒有進獻貢品,反遣使者前來挑釁……”
我真是不耐煩他這一副裝模作樣的腔調,打斷道:“那就是要我美人計了?”
雲鬱看著我,沉吟片刻,說:“應是以和親之名,行美人計之實。”
“……”
嘮叨一番,雲鬱的來意終於明確。他侃侃而談,當著我的面絲毫不避諱想要把我利用到底的目的:“眾所周知,我國與南朝從未真正交好,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希望我們能在對南朝的外交上佔取主動。如今南朝國君身體日衰,大行之日恐不久矣。公主既然與秦斂有數面之緣,若是能嫁給秦斂,將有三點好處。”
“其一,若秦斂為公主容貌所攝,假以時日,公主寵愛不絕,漸有掣肘之能,使秦斂沉迷美色,漸廢朝政,起義四起,民不聊生,則此為南朝之禍,我國之幸。”
“其二,若秦斂立意堅毅,不為所惑,然公主暗中以大皇子秦旭為事端,繼而竊得南朝機密,最後殺秦斂,扶秦旭,離間內廷,使之亂象叢生,無暇覬覦其他小國,亦為南朝之禍,我國之幸。”
“其三,若公主以上皆事敗,秦斂必殺公主以定民心。此乃下下之策,卻也得解決之法。太子殿下必會在事發之前出使南朝,務必迫南朝定下君子之約。”雲鬱說到這裡頓了頓,對我察言觀色一番後繼續道,“萬一東窗事發,請公主切切將所有罪責攬在自己身上,並痛陳今時今日秦斂在蘇國對您做下的卑鄙之事,屆時我蘇國將揮兵南下,為以身殉國的公主殿下您討回一個公道。”
我聽罷沉默半晌,說:“第三條沒聽懂。”
雲鬱俯身下去,深深地行了個大禮:“公主聰穎伶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國色天香被譽為蘇國第一美人,必不會使情況惡化到第三種地步。”
我說:“你的意思是,如果到了第三條的境地,我只需要按你說的做好,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用知道了?你這是打算讓我死得不明不白嗎?”
雲鬱的話前言不搭後語:“聽聞公主出生時漫天霞光遲遲不散,天命師為公主測算……”
我擺擺手:“別再說我吉人自有天相了。我問你,你來跟我講這些掉腦袋的話,父皇知道嗎?”
雲鬱深深伏身下去,道:“陛下尚不知曉。”
“真的?”
“是。”
我撐著下巴瞧他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他身後我的父皇。弱冠即位,眼光獨到深遠,手段果決凌厲,在位已有二十餘年,能臣迭出,吏治清明,民間都說他是個好皇帝。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格外長,直到雲鬱後背滲出的冷汗已經染溼外衫,我才坐直了,徐徐說:“我去找父皇。”
雲鬱這些話敢和我說,卻萬死不敢和蘇國的一國之君講。他的意思,簡單來說僅是一句話,人固有一死,既然我早死是早死,晚死也是早死,還不如死得有價值一些。然而這句話實在有些難以企口,他來找我,無非是想讓我自願把脖頸送到套子裡去。若是他直接稟報父皇他已經把主意算計到一個瀕死的公主頭上去,就算是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父皇也得讓他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雲家正統只這一個兒子,而云鬱還未大婚,雲家香火還未延續,他還不能死。
其實找了父皇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只不過是把雲鬱同我說的轉述了一遍,我跪在冷硬的青石磚上,父皇良久不言,直到我忍不住將麻木的雙膝微微挪動半分,他才緩緩地問我:“這是誰的主意?”
我不答,他便又接著問:“雲鬱?”
我驢唇不對馬嘴:“生為蘇國公主,能為蘇國盡一份力,是兒臣的責任。”
他笑了一聲,又問我:“蘇熙,你老實告訴我,你去南朝的原因,是源於雲鬱那些虛言妄語呢,還是你自己想去?”
我的額頭抵在手背上,大聲說:“求父皇成全。”
父皇淡淡地說:“我成全不了,你和秦斂本就沒有可能。”
我抬起頭,說:“兒臣也沒有想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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