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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斂的唇角翹了翹,轉過臉又對正在倒茶水的小二道:“剛才那個芙蓉玉露糕……”
我趕緊抱住秦斂的胳膊,用十分真誠的眼神望著他,用萬分懇切的語氣道:“謝謝你,非常感謝你,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謝你。”
秦斂輕飄飄地瞧了我一眼,收了後面的話,等小二離開後,雲淡風輕道:“你……”
他的話音截到半頭沒說出來,因為從我們的身後突然插^進來一個比我剛才還要真誠懇切的驚喜少女音:“秦哥哥,你竟然也在這裡!”
伴隨著這話一起到達的是趙佑儀的手腕,我只覺得眼前一花的功夫她就已經抱住了秦斂的另一隻胳膊,半個身體都靠過去,很快她頭上的金簪步搖就嘩啦嘩啦響起來,然後我便聽到她語氣很輕快地道:“你什麼時候到的呢?我好高興,來了之後一眼就看見了你。”
我今天終於看清了這位趙家小姐的模樣。錦衣華服,從頭到腳都帶有貴族姑娘的特質,有傲氣也有嬌氣,然而長相也確實可以配得上這樣的傲氣嬌氣,眼睛水水汪汪,嘴唇嬌嬌滴滴,此刻討好秦斂的模樣,一看就有人讓人掐一掐的欲^望。
然而我總覺得秦斂歸根結底並不算是人,他只能算得上一隻人面獸心的狼,所以他連對趙佑儀掐一掐的想法也沒有,從剛才到現在連眼神沒有變,只是平聲道:“就你自己?你哥哥呢?”
“他才不會和我一起來看這個。”趙佑儀熟門熟路地撿了秦斂右邊的一張椅子坐下,歪著頭嬌聲道,“我也沒想到你會來看這個呢。”
秦斂道:“隨便來逛逛。過一會兒就回去。”
我把剛剛抱住秦斂的胳膊默默收回去,眼觀鼻鼻觀心地端起茶盞喝茶。我本以為秦斂會和趙佑儀很熟絡地聊上半天,哪知轉眼他的面孔就對準了我,把我的茶盞強制放下,又塞了一塊芙蓉玉露糕給我,道:“嚐嚐這個。”
我盯了一會兒那個糕點,道:“這個……”
秦斂道:“這個?”
我抬起眼望向他:“芙蓉玉露糕也會水土不服麼?還是說,南朝的荷花長得就和月季一樣?”
秦斂:“……”
俗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但這個三人行,至少也要講講情願與不情願。比如說現在,我就非常不想和趙佑儀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更遑論要從她那裡借鑑與學習。她一刻不停地在講話,講得還都是小時候她和秦斂的趣事,然而我對他們兩人如何成長為現在這個樣子和性格很沒有興趣,所以我現在比剛才在茶館還要昏昏欲睡。
當曲藝比賽開始的時候,我繼續單手撐著下巴昏昏欲睡,但趙佑儀終於停止了講趣事,目光轉向臺上,但過了一會兒她又閒不住,轉頭抓住秦斂的袖子道:“我覺得這支舞不是很好看呢……”
我埋頭趴在桌子上,面朝地面無聲□。然後我聽到秦斂笑了一聲,再然後他摸了摸我後腦勺的頭髮,悠悠道:“熙兒怎麼看?”
每次他一這樣稱呼我,我就渾身寒毛直豎。然而似乎還有人比我更驚恐,我一抬頭就看到趙佑儀大睜著一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瞧著我,就好像我是什麼無敵得不可戰勝的怪物一樣。
我回避掉她的目光,決定實話實說:“其實我沒怎麼好好看……”
秦斂道:“你至少還看了開頭。”
“……好吧,我是看了開頭。”我磨牙道,“但我自己就才疏學淺,還是不要點評人家了。”
秦斂繼續道:“我記得蘇國二公主十五歲的時候好像就寫過一篇關於舞曲的文章,還被蘇國的舞姬們當做了範例來學習。”
“……”我忍住想要咬死他的想法,道,“這個舞姬的衣服還是比較華麗的……”
秦斂嘴角彎出一個弧度,眼神似笑非笑,捏了捏手中摺扇,朝我這邊稍稍靠過來些,他還沒發話,我立刻閉著眼開口道:“這個舞姬技有餘情不足,但可塑潛力很大,將來如果加以練習,必定會有所成。這樣說總該可以了吧?”
我最後一個字還沒有收尾,很快就有一小塊東西被塞到嘴裡,仔細一嚼,竟是十分地道的芙蓉玉露糕的味道,我很快睜開眼,秦斂已經轉了頭重新去看戲臺,而原本趙佑儀坐著的位置上已經沒了身影。
我“咦”了一聲:“人呢?”
秦斂頭也不回:“看臺上。不要管那些有的沒的。”
“……”
說到底這種曲藝比賽的舉辦只是一個噱頭,真正的目的明顯是為了讓這些達官貴人心甘情願地掏銀子。因而唱得好不好並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