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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多少,都被他的心腹替上了,看來這局勢已經是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在大行皇帝去世不久的時候大開宴席,眾人這飯吃的實在是有些心慌,生怕新主子是在試探自己是否忠心,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其實華昌王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單純只是想開場宴席慶祝慶祝罷了,即便現在已經是至尊無上的地位,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樂,為了這個位子,他謀劃了二十多年,他下的每一步棋,全都是為了今天。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才想要去爭奪,一旦得了手,便會寢食難安,昨天夜似乎夢到皇兄前來索命,揪著他的領子大喊狗賊,夜半驚醒,衣衫盡溼。
而今依舊安然的坐在本不屬於他的位子上,臉上帶著挑不出錯的笑容。
唯一有些特別的是他身邊的人,看起來是個清高又孤傲的美人,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手繡三重衣,倒把整個人襯的矮了不少,可容貌還是沒話可說的。
底下的大臣都沒有見過這名女子,只有右副都御史司徒賢默默地低下了頭,好像想把自己藏在桌子底下似的不敢出聲,他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走運還是背時,兩個女兒先後麻雀變鳳凰,大女兒現在行蹤不明,二女兒卻跟著亂臣賊子吃喝享樂,絲毫不為所動,也不知道同樣的父母,為何會生出這樣性格迥異的女兒。
也算是拖了司徒梅的福,他保住了頭頂這個不算穩當的硃砂帽,可司徒蘭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是不擔心的。這幾天來派人四處尋找她的蹤跡,也終究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想到這裡,司徒賢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司徒梅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人,平時跟著學了些禮儀,可也不算如何標準,也不知道華昌王是突然換了胃口,還是覺得新鮮好玩,倒對這個不懂禮節的女子寵溺萬分,自從她留在他的身邊,就沒有離開的那一刻。
“可有合胃口的菜,本王讓御廚多給你做些。”
司徒梅嬌羞一笑:“我要是都喜歡,王爺要御廚全做了不成?”
“只要美人喜歡,全做又何妨?便是要這天下,本王也願意雙手奉上。”華昌王本人也一向是個不拘禮節的人,平時在軍營中也威嚴慣了,旁人都不敢說什麼。
下面的人反應也確實很平淡,人家主子幹什麼,可不管他們的事,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萬事大吉了。
可終究還是有人看不下去的。
那個人就是霍太傅。
因為自己女兒的事情,他對這個人本就恨意滋生,在宴席中如坐針氈,此時聽了這樣半是調笑半是認真的語氣,頓時怒火中燒,噌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華昌王有些詫異地看了過去,眼神中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愛卿這是在幹什麼,是座位不夠舒坦嗎?”
霍太傅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靜一些,卻還是忍不住激動道:“王爺願意把江山當做兒戲拱手讓人,臣管不了,可臣實在是為清秋感到不值!她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竟然把她……把她送到……”
華昌王執起了司徒梅的手,狀似無意的擺弄她的指甲,嘴裡不甚在意道:“本王召你前來,是讓你好好吃飯的,不是讓你提這些事情。好好坐回去,本王或許還能饒你不死。”
霍太傅看了他那滿不在意的樣子更是生氣,再沒了以往的敬稱,出口便道:“秋兒之前的事情一直都瞞著我,如果我一早知道,定不會讓她跟著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為她安排了最好的去處,你永遠都不可能找到她了。我告訴你,我女兒就是我女兒,哪怕她再傻再蠢,也輪不到你這種人渣去踐踏!”
聽了這近乎豁出去的話,華昌王忽然轉過了臉,靜靜地看著他,“愛卿可真是有膽,不如再說一次?”
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霍太傅也沒有顧忌了,他本就是個剛正不阿的人,為了自己的女兒忍了那麼久,卻怎麼也抵不過自己內心的煎熬,明明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卻還是那麼喊了出來。
“沈兼!你前謀殺先帝,後誅殺皇后太子,謀朝篡位,罪當五馬分屍!”霍太傅挺起胸膛站在側邊,卻如同站在天地中央,像是從眩光中升起的神像,那一瞬間似乎有長風吹過耳畔,寂靜無比。
此時滿座數百人全都變得鴉雀無聲,這位已經不算年輕的霍太傅霍方,果真如他的名字一樣,方正不阿,當著滿座王公貴族的面,說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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