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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喜歡捉妖星便讓他們捉去,天下大亂又如何?我清靜便是了。”
印一勾起嘴角:“僧遙,你若不是那妖星心跳的那麼快做什麼?”
僧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覺得肩上一重,竟是印一彎下腰來把下巴支在她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
僧遙繃緊了身體,一下把他退了出去。他剛才說話間把熱氣噴在她脖子上,害她半邊身體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你這蛙精是有病吧?”僧遙忍無可忍,瞬間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支筆來,直直指向印一,“我不知道什麼妖星,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動手了。”
印一還想說什麼,但許是聽見她這邊有動靜,戚陽那邊的房門被開啟了,叫了幾聲僧遙的名字。
印一皺了皺眉頭,身體瞬間霧化,從窗縫裡走了:“你會需要到我的。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僧遙你沒事吧?”戚陽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僧遙深吸口氣,穩住自己的聲音:“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被嚇到了。”
直到戚陽回去了,僧遙才滅了燈和衣躺在床上。看來褚心已經知道她復活了,正要借梁國之力圍剿她呢。
呵,禍國妖星?倒是個好藉口。她活了這麼多年,勉勉強強歷了三個短命的王朝,也分不清究竟是哪朝人了。如果非要計較,大概算是酆都未入籍的遊魂一隻吧。所以說她根本不關心是誰當了皇帝,她又不是什麼死國之士,誰也休想將什麼忠義的帽子扣在她頭上。
但如果要說這梁國的興亡,似乎還真與她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聯絡呢。
那是前朝建元元年,國之方始,新帝繼位後大興土木以磚築城牆,始有今日建康。那時僧遙才跟著顧先生離開龍溪村不久,顧先生專程帶著她到建康城附近的莊嚴寺,千里迢迢只為在寺中敬一柱香。
等他二人從殿裡出來,殿外風簷上突然掉下一串九子鈴,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她腳前。顧先生俯身撿起九子鈴,交到她手上,輕撫著鬍鬚嘆息:“天意啊。”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顧先生開始教她畫畫。顧先生的畫技出神入化,畫什麼都盡得其神,最為神奇的是他竟能將死物變成活物,這一刻完成一副美人圖,下一刻就有絕世佳人從畫中走出來。
而僧遙要學的就是這化物之術。他們在莊嚴寺待了兩個月,兩個月間僧遙連睡覺都在畫畫,畫到最後除了滿紙的橫線,顧先生就不再讓她畫其他東西了。兩個月後的一個清晨,僧遙終於化出生平第一個實物,也就是地龍小寶。可小寶只是她的初作,剛化出不久就要消失,還是顧先生取了她的精血混入墨中,為小寶點上了雙目。是以,小寶就一直跟著她身邊。
而顧先生讓她幻的最後一件東西,卻是莊嚴寺掉落的九子鈴。
當她知道九子鈴的用途,做起事來是十分不情願的。顧先生後來安慰她,說世事成敗上天皆有所示,不過是上天借他們的手作出警告罷了。她當時哪裡想得到許多,只是遵照他的意思做了。
等她回到人間,又在深山中晃盪了幾年後,偶然一次進城才聽說,莊嚴寺的九子鈴為新帝后人強取,掛在他新建的宮殿上。每起風就發出輕脆的聲響,如同邪音魔障,迷得皇帝昏了頭,偌大一個王朝就在聲色犬馬中一點點坍塌了。
於是便有九子現,天下亂之說。
顧先生只教了僧遙兩個月的畫,他走後之後,僧遙有了九子鈴的陰影更是不再作畫,畫技也一直遲遲停滯在原地。因此,再沒有任何人相信她是顧先生的傳人。可今天不知道怎的,當她聽見褚心給她冠上一個“禍國妖星”的罪名時,她卻莫名地釋然了。
是啊,世事紛芸,無論是螻蟻似的眾生,還是點龍師,都只不直是上天的一枚棋子。王朝更迭便如影魅之朝生暮死,一切法自自然,她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算是雙更了麼0 0
☆、小寶甦醒
第二天,戚陽老早就起來了,他推開房門時,清晨的暖陽灑了半邊山崗,一明一晦,徐徐地為整條龍嶺山脈鍍上金色。
“早啊。”
“早!”他伸了半個懶腰,忽然聽見有人和他打招呼,急急收了動作抬頭看,居然有人比他起得更早。原來是僧遙坐在屋脊上,雙腿上放著她的書篋,手指上夾了只筆衝他點頭。
“在幹嘛呢?”戚陽縱身一躍,身輕如燕地上了房頂。
僧遙又埋頭添了幾筆,示意他自己看,他瞥了眼,只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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