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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中有位老者出聲問:“這是何人?”
褚心看了看僧悅,又掠過那發問的老臣,出列對皇帝行禮道:“陛下,這是那日微臣所言,能尋妖星的司南。”
剛才與褚心爭吵的謝將軍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被老者橫了一眼,才捂著嘴別過了頭,肩部一顫了一顫的。
皇帝看了眼低眉斂首的僧悅,又對老者點了點頭:“若能捉拿妖星,朕定賞黃金萬兩,營田千畝。有事啟奏,無事便散了吧。”
老者領著他身後的眾臣,向皇帝三呼了萬歲,便陸陸續續退出議政殿。
縱是僧悅再沒見識,也知道因為自己的貿然闖入,皇帝才改了口,從封官降到了賞賜,孰不知還有謝家那一層。皇帝想要兩碗水端平,許了褚心斬妖臺,定不能再讓她的人做官的。
而自僧悅進殿以來,褚心沒和她說一句話,甚至一個連眼神也都吝惜。僧悅不知道褚心會不會又突然發怒,又生怕自己做出醜態引得她厭惡,只有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
褚心臉上並沒有怒氣,她一直看著謝家人慢慢走遠了,才突然開口叫住一個人:“王爺留步。”
一個留著長鬚的中年男人應聲回過了頭,向褚心點了點頭,笑道:“國師喚本王何事?”
褚心微笑:“也無什麼大事,只不過近日來世子不曾來我宮中,怕他誤了修煉。畢竟修習仙術,可非一日之功。”
“犬子不才,勞國師費心了。”中年男人淡淡地頷首,“本王最近不在府中,他如魚得水,無人管束,又不知野到哪裡去了。待我召他回來,便讓他來見國師。”
“那便有勞王爺了。”
中年男人道:“國師哪裡的話,還要請國師多多照看長淵。”
長淵?一直低著頭的僧悅抬起頭來,看著中年男人漸行漸遠。她總覺得長淵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說過,怕是年歲久了,又記得不大清楚。到底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呢?
她稍一走神,就聽褚心說道:“陸王是梁國幾位王爺中唯一的異姓王。”
☆、木老
陸長淵?僧悅眼前豁然開朗,彷彿開啟了一扇久閉的窗戶,無限風光都在她眼前鋪開。她想起那天龍溪村走蛟,她遠遠看見天邊冉冉升起的金龍,立即戴了頂斗笠,毫不猶豫地衝進雨幕裡。在她眼裡,所有怪異之兆都與僧遙有關,只要她拼盡全力到金龍升起之地,說不定就能遇到她多年不見的堂姐。
那一刻她忘記了自己已有八十高齡,靈巧地在泥濘的淤泥在飛奔著,在大雨之中居然沒有摔倒。等她到河邊之時,只聽到一聲龍吟,就見一道銀光閃過,一個白衣少年從光亮中箭一般地到了岸邊。緊接著,聽他大喊了一句“僧遙”,橋上就有個身影撲進他懷裡,一根粗大的木頭從上游衝了下來,“砰”地聲把橋撞毀了。
僧悅的心隨著撞擊的巨響快速地跳了起來。
只見兩人倒地的剎那,那白衣少年森寒的目光朝她射了過來。她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不知怎麼的就回到自家的宅子裡。對面的人清一色穿著官差的衣服,說奉國師之命逮捕方出世的妖星,剛才就是他們出手救了他。
僧悅久久地沉浸在那聲“僧遙”裡不能自拔。居然真的是僧遙,這麼多年過去了,僧遙還是以前的樣子,而自己卻又老又醜,臉上還有道猙獰的傷疤。上天為什麼要如此厚此薄彼呢?
僧悅這才聽到那幾位的官差的話,為首的那位官差不停地衝她說:“你那堂姐正是我大梁的妖星!”
妖星,對了,僧遙是妖星。
僧悅猛地回過神來,看見褚心仍舊在看她,不由得心裡一驚,佯裝驚訝地問:“聽說陸王世子是您的弟子?”
褚心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說:“嗯,是個調皮的孩子。”
僧悅笑了笑垂下頭,正好掩藏了自己臉上的神色,心中卻暗自得意。如果褚心知道她的弟子一直與所謂的妖星混跡在一起,還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呢?若是換作之前,她一定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褚心,而現在她已經有自己的小算盤了。褚心雖然幫她恢復了容貌,但此人心狠手辣,為了以防萬一,她無論如何也要留個後手。
“妖星一事不可耽擱,趁她對你還沒有防備,你便帶一批人前去尋她,必要之時可以透露自己的身份來絆住她。只要抓到了她,我便許你長生。”褚心說著雙手在胸前結了個手印,一隻血蝶便出現在她指尖上,“雖然她現在換了具身體,但血肉與靈識之間的聯絡尚未完全切斷。這是以她的血肉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