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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P計劃”的靈感還在延續。其實，他何嘗不是在給自個兒壯膽。不過你還別說，這一番高論下來，兩個人頭皮上的頭髮都稍稍軟了一些，剛才都像鋼針似的扎煞著。

終於摸到了一區。毛蛋兒從大羽絨服裡掏出那細裝置，開啟，很快找到了他爺肖傳英的墓。

鐵頭沒有大羽絨服，連嚇帶凍已是渾身上下直打哆嗦。他捧著那小盒子，催促毛蛋兒快點。

可毛蛋兒並不急。但見他將那發著柔和冷光的美式小手電放在墓面上，然後倒退兩步，雙膝跪倒，對著墓碑咚咚咚嗑了仨響頭。禮畢，並不起來，跪在那兒唸叨：“爺，各位奶，不肖子孫毛蛋兒來看你們了。這個鐘點，你們四位老人肯定又在打麻將，孫子我前來打擾真是萬分慚愧和不安。奶呀，我從小就知道你最煩的就是別人在你上聽的時候打擾你，可孫子我也知道你最稀罕的就是我，小時候只有我敢在你打麻將的時候往你懷裡鑽。要是換了別人，你早一頓大煙袋給鑿跑了。你在世的時候孫子我沒好好孝敬你，你死了孫子也沒盡啥孝道……奶呀，我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掙大錢的大計劃，我就是為這計劃才來打擾你的。你別生氣，等我把計劃完成了，我給你和我爺的碑上都換成金字——”

“得啦哥們兒，小詞兒太感人啦，我受不了，咱快開始吧。”

鐵頭的確很感動，的確很受不了。

毛蛋兒堅持把該表達的表達完，之後站起身，拍拍土，又從大羽絨服裡掏出一把大號螺絲刀。

好像猶豫了，螺絲刀在三個奶的墓蓋上來回晃。

“看吧，這就是封建的一夫多妻制的遺患。下手吧，隨便挑一個開撬！”鐵頭對毛蛋兒如此磨嘰很不滿意。

“隨便哪行。”

毛蛋兒邊說邊將那螺絲刀伸向右下角的墓蓋，吱啦幾下便劃開了墓蓋下邊的密封膠，然後回頭喊鐵頭：“快來伸手啊，這石頭蓋子死沉死沉的，我一個人哪搬得動。”

於是哥兒倆使出吃奶的勁兒連撬帶搬，終於把那墓蓋給挪開了。注意，兩人都戴著手套。

聽好嘍，撬開的這個墓穴正是毛蛋兒的三奶，也就是省城那個副廳長的親奶李氏的。

鐵頭把骨灰盒抱了出來。深色玉石的，很沉。看來骨灰這玩意兒很壓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