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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肚子上剖唄!”萌萌滿不在乎地說。
金亮邊鄙視地說老婆錯了,邊在老婆側腰上揮著手模仿刀做了個豎切的姿勢,往下切的時候嘴裡還配合著“嚓”一聲,然後告訴萌萌,剖腹是在側腰上豎著切一刀,要不幹嘛都叫側切呢!金亮一臉確定的表情,還真把萌萌矇住了,雖然心裡有幾分疑問,但嘴上也沒再說什麼,心想這是不是新流行的什麼刀法。事後,萌萌還打著長途問老媽刨腹產是不是在側腰上豎著切一刀,把老媽逗得聽筒都拿不穩,在電話那邊說:“你當著這片排骨呢?”
之後,萌萌又跑了幾趟醫院,做流產手術之前的檢查。其實檢查專案不多,但還是把萌萌累得挺慘。中國醫院的特色,沒辦法,掛號、等醫生、劃價、交費、做檢查、拿檢查結果,沒一件事兒不需要排隊的,而且醫生永遠表情冷冰冰,惜字如金。
最終約好兩週後手術的時候,萌萌一直在手忙腳亂中度過,根本無暇好好考慮考慮肚裡的孩子。
萌萌還把結婚以來心中所有的煩悶都發洩到金亮身上了,動不動就甩臉子、發橫,她還推算出這孩子就是那次金亮帶鬧鬧去遊樂園回來後造出來的。“坐過山車上睡得挺香啊,回來就幹這麼件事兒,害得我這樣。”萌萌委屈地說。
金亮只好繼續逆來順受,好像當時是他*了自己的老婆,同時自己心裡也感嘆,從過年開始到現在,什麼都沒幹,竟裝孫子了。那天回家,自己都累得半死不活了,其實根本沒心情幹什麼,實在是覺得跟老婆整個春節都是彆彆扭扭的,想緩合一下關係,但一說話老婆就沒好氣,只好運用這種方式了,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嘛,沒想到合出這麼個意外來。
一直到要去流產的前一天,萌萌才剛剛開始考慮肚裡的孩子:“這居然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可自己居然全無感覺。”萌萌納悶地想,她開始有了一絲不捨,可一想到現實,工作、貸款、家庭關係,無休無止的壓力,這孩子她是實在沒信心要。想到這,她撫摸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心裡酸酸的。
金亮心裡也酸酸的,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這麼多麻煩事,是從自己結婚開始,還是有車有房開始的,以前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不是這樣呀?所以他一直還沒閒下心來考慮要孩子的事呢,沒想到孩子就這樣突然來了,趕在他最為疲倦、手忙腳亂的時候來了,怎麼會這樣?
手術那天一大早,金亮送萌萌去醫院,萌萌剛到地下車庫,就蹲在地上吐得起不來,她也奇怪自己這時心裡好像全是悔意,對這嘔吐,她沒一點怨恨,反而覺得像是在還債,她想可憐的孩子,也許知道今天要把他殺死,這是在求媽媽呢。她幾度想往回走,可是手術都約好了,如果就這樣跑回家不做了,不知道回家以後她會不會又後悔。
到了醫院,金亮上午有專案要談,實在沒法陪萌萌,硬著心腸正要走,幸好丁鈴趕來了,金亮如見到救命恩人一般,幾乎給丁鈴跪下了,請她幫自己好好照顧萌萌,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萌萌用的是藥流,她怕疼,不敢刮宮。不過醫生事先提醒:藥流的危險是容易大出血,或者胎兒打不乾淨。萌萌嚇得渾身直出冷汗,但最終決定還是用藥流了。
醫生冷著臉說,吃完一片藥,如果沒反應,十一點時會再喂大家一片,如果屆時還沒反應,對不起,就要做刮宮了。萌萌聽著刮宮兩個字就害怕,丁鈴做過刮宮,她以前就聽丁鈴說過,醫生剛擦酒精時她就疼得直叫。萌萌還笑丁鈴,說擦酒精有什麼疼的?丁鈴正色說:“你以為往哪裡擦酒精?醫生是把酒精棒探到子宮裡去擦酒精。”當時就把萌萌嚇出一聲冷汗。從那以後,丁鈴像《大話西遊》裡的唐僧一樣,見到女人就叮囑:珍惜自己,慎重懷孕,如懷上了就要對其負責。
可選擇藥流也不是輕鬆的事。萌萌吃完一片藥,眼瞅著到十一點了,她疼得床上床下的滾,眼看著同屋三個女人疼著疼著就都做完了,萌萌卻還沒有打下來。
十一點時,醫生進來了,屋裡只有萌萌和另一個女孩沒打下來,醫生面無表情地給她們吃了第二片藥,說:“如果時間到了還沒下來,你們倆就得刮宮去了啊!”萌萌渾身發抖地吃了第二片藥,肚子更是疼得渾身蜷成了大蝦米:“原來流產也是這樣的疼。”她說話聲兒都顫了。
“你以為呢,這叫小產呀。”丁鈴握著她的手說:“其實,何必受這罪呢,把孩子要了吧。”
萌萌有氣無力地抬起頭:“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丁鈴喃喃自語:“是個小生命呀,沒準要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