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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就板亙自已,為了洗清嫌疑,定要大力救我。
那就看要我生要我死的你們,究竟誰能贏過誰。
我唇邊含著笑意,心中一鬆,終於昏了過去。
17
彷彿做了一場最深最長的夢,夢裡我又回到了兒時,無憂無慮地在陽光下奔跑,風裡傳來綠葉和母親喚我歸家吃飯的氣息。
如此安靜恬然,深似接近天堂的美麗。
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生硬。
只是若不死,就還要堅持下去。
我緩緩睜開雙眼,隨著意識的清醒,全身百骸的痛楚也一起跟著恢復。真的——好痛!
軀體忍不住輕顫一下,床邊立即傳來嘈雜的,小聲的驚呼:
“啊,他醒了……”
“……快去報告……”
“可是要先報告誰……”
“分頭……”
……
腳步聲倉促遠去,完全失去合格護士應有的水準,我苦笑一下,想來,在我昏迷這段時間裡,她們是被人恐嚇得夠了,說不定還有象“他若不醒你就也去死”的這類狠話說。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不但無力,而且四肢靜脈都被插滿了輸液皮管,動也動不得;再看四周,一層半透明的球體將我連床籠罩在中間,幾十根黃紅藍黑的導線直連到我全身各部位,也不知都有何作用。球體外是一間大屋,牆色雪白,間或嵌著熒光閃動的螢幕,各種樣式古怪的儀器整齊排列——瞧這番氣勢,竟象是到了科學怪人的影片中。
為了搶回我這條命,倒還真叫他們費心了。
我心中無端起了報復的微微快意。路德維希,縱你手腕通天,權掌生死,我的命,卻還由不得你來控制。
“浮生,你覺得怎樣?”
隔離球體上顯然裝有通話裝置,我可清晰聽到那端傳來略沙啞的語聲。司徒飛大概就在門外,才會來得如此之快。
我想對他展開一個笑容,卻被鼻中所通軟管限制,欲待說話,口一開,又是一陣急喘,害得才衝進來的醫生劇變了面色,慌張地撲過來調整儀器。
“浮生,你快別動,只要你醒了就好……”司徒飛的聲音不再如往日般平穩,竟象是有一絲驚惶。
一定是我聽錯了。他就算對我再好,也應知道分寸,在人前流露真實情感可是黑道大忌。
只不過他身旁那男人的口氣卻比他更煩躁:“說一句話死不了。快說,究竟是誰對你下的手?”
司徒飛怒目而視:“板亙,你是不是存心想逼死他?告訴你,他要是死了,我殺光你全家!”
“司徒飛,你這頭驢子,你以為我怕你?”板亙怒極反笑,就差撲過去揪住司徒飛衣領:“要不是我想知道那個布圈套的人是誰,我才不耐煩在這裡跟你空耗。”
“焉知不是你賊喊捉賊?你當時不去開會,到我房間幹什麼?”
“我說過多少遍了!有個人假冒牧師的名義,要我去看一樣東西!”
“他要你去你就去啊?你這頭蠢豬!有本事你把那人找出來啊!”
“……”
空曠的屋中央,司徒飛與板亙惡狠狠瞪視彼此,象足兩隻好戰的猛獸,氣焰之怒烈狂殺,嚇得旁邊眾人都縮在牆角,不敢稍動。
我看了卻只想吐血。這兩人再怎麼說都是一方霸主,平日裡不知有多深沉陰鷙,此刻怎地吵鬧得象街頭三姑六婆?司徒飛啊司徒飛,你的頭腦呢?你的冷靜呢?麻煩你拿出來一用。
“你們都給我安靜。”隨著淡漠語聲的響起,一道長袍人影緩步入屋,見到對峙如獸的雙方,不覺察地皺了皺眉,“吵鬧對病人沒有任何好處。他既醒了,你們也不用操之過急,那人是誰,終會問出的。”又轉向司徒飛,嘆了一聲,“司徒,你也該歇息了,這十幾日來你每天都守在他床前,還沒好好睡過,你可知,你不去睡,板亙怕你做手腳,也必得在旁看住你,何苦呢?”
果真是牧師關愛世人。若不是我背上還在痛,幾乎便要以為那日是一場夢,想殺我的另有其人——路德維希不去做演員,我著實在心裡替他可惜。
“可是……”司徒飛看了看我,有些猶豫。
“去吧,順便修理一下臉面,你總不想這樣見他吧?”牧師含笑,一語攻心。
“好,我去去就來。”司徒飛被他說動,不自禁撫了撫臉,隔著朦朧的球體,我驀然發現他頭髮凌亂,面容隱透憔悴,這頭黑豹,果然是為我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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