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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這一回來,卻是來見她最後一面。
“為什麼救我?”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沙啞粗糲難聽,像是一個真正的老人。
而她躺在床上,面無血色,卻依舊能淡笑著,沒有面對生死的恐懼,也沒有對他對皇宮的任何留戀。
“為什麼啊?”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般的輕。
“因為……你是個好皇帝吧,我答應母后要替她看著你的,”她並不恨他,這點發現,他很高興,但來不及感受,卻發現她的眼神越發地空了,連帶著他的心也空了,這種從不曾體會過的感覺,“我要去見母后,去見祖母了,真好。”
“不許,朕不許,我不許!”他低吼著,伸出的手卻不敢碰她,只怕一碰她就真的離他而去了。
“為什麼啊?”她的聲音越發的低,卻還是帶出輕輕的疑惑來了。
“唔……下輩子,下輩子,我們就不要做夫妻了,皇宮住太久都不愛住了……”
“不許,我不許……”
……
“陛下,陛下,不許什麼,奴才沒有聽清啊……”
“陛下,陛下……”
“哈,呼……哈,呼……”周允鈺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劇烈地喘息起來,把一邊伺候,想要側耳聽清他夢囈的太監給嚇了老大一跳。
“陛下,您怎麼了?”太監打扮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他此時的姿勢實在滑稽搞笑,整個身體向後仰,要摔不摔,表情又嚇又喜,生理淚水糊了滿臉,實在不忍目睹。
“陶義?”周允鈺的聲音有些嘶啞,但話語裡的驚訝不能錯漏,他緩緩靠後,伺候他多年的陶義立馬就給墊上幾個枕頭,隨即回道,
“奴才在,陛下有什麼吩咐?”陶義說著,就從身側的矮几上端過一杯溫度剛好的茶,遞給周允鈺,察言觀色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周允鈺聲音嘶啞,必然口渴了。
然而這次,周允鈺卻沒有接過,他打量著陶義,目光明滅不定,看得陶義額頭冒汗,雙腿打顫,就差跪地求饒了。
陶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總覺得剛才醒來的陛下很不一樣,比以往更有氣勢,尤其目光落到身上時,那感受越發地深刻了。
周允鈺終於移開了目光,卻是看向了自己的手,這是一雙年輕的手,充盈的血氣,蒼勁的力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周允鈺的聲音很低,卻足夠陶義聽見,他已經不再看自己的手了,目光沉靜,卻似乎有一股更大的氣勢在醞釀著,
“卯時三刻了,陛下您昏迷了一天兩夜……”陶義不愧是周允鈺身邊伺候最久的人,只見他一皺眉,立馬不假思索地回道,“順元三年四月二十一卯時三刻。”
以往這個時候,早朝都快結束了。
在這句話後,宮殿裡陷入了完全的沉默,陶義甚至連呼吸都不敢深呼,心頭多餘的雜念同樣半點不敢有,許久才試探道,“太后娘娘陪著您寅時末了才離開,奴才讓人給娘娘送個信兒?”
說完這話,陶義恨不得當下給自己一個巴掌,作為身邊人,他自是知道周允鈺和蕭太后之間那僵硬的關係,作為局外人,他自能看出周允鈺對太后的在意,從這兩日來看,太后也是在意周允鈺的。
只是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卻不定真能說出來,萬一觸了逆鱗,他性命不保不說,周允鈺和太后的關係也會越發適得其反的。
“去吧,”似乎出乎意料,又似乎理所當然地,周允鈺允了,陶義接了命令,就立馬出去了。
“順元三年啊,”一直沉默冷肅的周允鈺突然勾唇一笑,如尖峰般凌厲的臉上,似有一抹極為奇異的神色閃過,隨即恢復平淡,他掀開被子,緩緩踱步了起來,似乎在適應這個年輕的身體,又似乎在打量這個有些微不一樣的宮室。
“蔣舒瑤,我回來了……”
給韓氏請安結束,前往沅安堂蹭早飯的蔣舒瑤,突然被一陣並不能算寒涼的晨風勾起了一陣冷顫,
“小姐,您是不是冷了?”扶著她的尋香最先發現舒瑤的異樣,她話落下,她身後的尋詩立馬遞來一件織錦披風。
“就是突然覺得冷了,”舒瑤也說不清楚身上那一陣的雞皮疙瘩怎麼回事,只一下就無事,但她身體多年單薄,倒也沒有拒絕這披風。
蔣舒瑤到沅安堂的時候,陳氏和老太爺已經在餐桌上等著她了。
第007章:耍賴
陳氏不耐煩韓氏等人每日的請安,只讓她們初一十五再來,韓氏等人本來也沒請安的習慣,自然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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