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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今日依舊避免不了一敗塗地的結局，但即使淪為階下囚，甚至性命堪憂，但至少有人陪伴，斷不會像現在這樣，產生不容於天地的絕望！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如果他被囚，就去陪他一起受困；如果他已離世，那便上窮碧落下黃泉，直到找到他為止，可不可以？

如果找到他，一切，是不是都可以重來？

不知是因為思路漸漸理清，還是由於腳下的道路越來越坎坷，素衣終於漸漸回神。

剛才一路瞎撞，走到了哪裡已經記不清了。四野山巒蒼翠，一派野趣，倒是個不錯的去處。只可惜此時此刻，便有天仙寶境，怕也是無心欣賞了。

眺望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峰巒，素衣忽然覺得心胸驀然開闊了許多，好像一個盲眼多年的人，忽有一日重見了陽光，一切平淡的東西，都變得有色澤了起來。

未到山窮水盡之時，自己這樣消沉個什麼勁？

既然想他，為什麼不能去找他？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些相互猜疑相互傷害的過去，忘記了也便揭過去了。否則像這樣一直心心念念反反覆覆揭開傷疤，到什麼時候才能好？

這樣美好的天地，本該屬於心底無私的人啊。人生如此短暫，為什麼不可以灑脫一些，放開一些，讓自己像山間的雀鳥一樣自由自在？那些人世的束縛，原本便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一味怨天尤人，能有什麼意義？

自己實在是糊塗了。兩世為人，竟然作繭自縛這麼久，還可憐兮兮地以為自己有多慘呢！這樣的悲慘都是自找的好不好！若是被這樣的悲慘困死了，那真是死了都不值得別人一聲嘆息的！

是時候，該重整旗鼓了！便是那人敗了又如何？這天下，已經不會有比自傷自憐更可悲的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外表白

更新時間2014…8…8　19：25：10 字數：2014

素衣安定了心神，頓覺心頭鬆快了許多，倒好像有什麼包袱忽然卸下了一樣。

打定了主意正要回轉，卻見身後不遠處，一道飄逸的身影靜靜地佇立著，遙望著自己的方向，神色莫名。

見素衣轉身，凌沐清似乎有些意外，待看清她輕鬆的神色，唇角甚至微微上揚的時候，他更是迷惑了。

原本是擔心她心中鬱結，做出傷害自己的事，這才不放心地跟了過來，如今看來，竟是他會錯了意？

不過，無論如何，她此刻都不應該是愉悅的才是啊！

凌沐清忽然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有些可笑。看起來，人家根本不需要安慰呢！

素衣在微微一怔之後，很快恢復如常。

對於凌沐清，她一向是比較欣賞的。這個人看似玩世不恭，卻處處都有成算。雖然暗地裡陰招未必少，可是生在皇家，誰沒有玩過陰招呢？他尚有孀母幼妹需要照顧，若當真軟弱可欺，素衣反倒要瞧不起他了。至少他從來不傷無辜，也不會傷害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嗎？

從前在宮裡，他的關照，他的理解，她都記得的。雖然交集不多，她卻早已認他為知己，如今相見，似乎不應該有什麼改變才是。

雖然，今日今時，他們的位置似乎掉了個個兒。如今他是傲視天下的九五至尊，而她，卻成為一個沒有身份的山野流民了。

“還沒有恭喜你呢，隱忍這麼多年，終於得償所願了。”素衣輕笑起來。一直知道凌沐清是有野心的，如今他的野心終於實現了，不枉那麼多年苦苦隱忍，也算是終於得成正果了。至於那個人……那人終究頭腦簡單了些，戰場上跟敵人鬥鬥戰術也許還夠用，但那個位置上，朝野江湖，處處用到心機，半點思量不到，便是滿盤皆輸的結局，素衣倒當真不相信他能勝任那個位置！

素衣是真心真意地為凌沐清高興，但在聽者耳中，卻未必是她需要表達的意思。

凌沐清維持著僵硬的笑容，勉強笑道：“你這是在諷刺我。這也是應該的……我知道這樣做不厚道，會被你瞧不起，可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竟然被誤解了？素衣無奈：“男孩子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多思？我要表達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何必一定要扭曲？謀天下，是大英雄才能做成的事，誰會瞧不起你？誰有那個立場瞧不起你？你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那個位置了，我是真心真意為你高興，不可以嗎？”

凌沐清不可置信地看著素衣，見她神色坦然，沒有半分作偽的痕跡，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她竟然在誠心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