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黎陷真鬱悶剛才那段大好時機錯過了,不然定可以再揪著話題不放問出些甚麼來,就聽蘇提燈忍笑道,「家妻曾經也是柳姑娘這般活潑性格,日後一些變故,突然心性孤僻了起來,這人吶,活在這世上事事難料,你原本以為你已經活在地獄中了,總以為走到低谷之後再怎麼走也不會更往下滑了吧,誰曾知道,地獄之下還有地獄,層層疊疊摞下去,糟糕之後或許還會有更糟糕的事兒。所以,趁活著的時候,多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當事。」
薛黎陷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感慨起來了,而且這感慨的感覺還怪怪的,有一種小冷風颼颼的從後背吹的感覺,這邊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就聽一聲猛烈的冷兵器聲響——糟了,何伯也醒了?
薛黎陷撮起嘴打了個呼哨,那動靜挺好聽的,在深夜裡就像是一聲能驚醒所有沉寂的鳥鳴,柳妙妙吃的滿嘴是油的蹦進來了,「尚叔差點讓他跑了,功夫不高倒是挺能逃,何伯拿掃帚抽呢,你去搭把手。」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章 卷二 戰時蓮,乾瑞(十)
蘇提燈這才一愣,難不成剛才是擔心自己和那幫人有預謀,他才會留下來的?
也是,本就是監視啊。
腦海裡忽又想到下午突然出現的那個人,那個人盯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
蘇提燈形容不上來那種感覺,他覺得自己是隻很骯髒很骯髒的蟲子,對方很嫌棄的看著自己。
這等念頭也只一閃而過,反正怎樣都是被監視,現在難得給他一個跟柳妙妙獨處的機會。蘇提燈輕笑道,「聽說柳姑娘和薛掌櫃師出同門?」
「嗯嗯。」
「真是令人羨慕啊,不知是哪位前輩如此好運氣,竟能同柳蒼原前輩結為好友,子女竟也能如此出類拔萃。」
柳妙妙歪了歪頭,不解反問,「那位前輩不就是薛黎陷他爹麼?」
「……」
算了,別再打草驚蛇。
「外面的情況怎樣了,來襲的是甚麼人?」
「我看見了噢!」柳妙妙晃了晃手裡的排骨,「黑衣人!」
「……」
或許,別的話題不至於如此。
「柳小神醫近些年來都去哪裡遊蕩了?多少得了疑難雜症的人都想求得見你一面呢。」
「欸!」柳妙妙啃乾淨最後一塊,抹了抹嘴,「別人或許有的救,你可別來找我!我救不了你的!」
「……此話,怎講。」
柳妙妙只是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了那燈籠一眼,就端起盤子來準備走了,走一半突然又停住了,「那個,你要是能走的話,隨我走一趟廚房唄,我沒吃飽,可是把你一人放在這兒,又擔心……」
「無妨。」蘇提燈笑了笑,好似被這鐵口神斷的醫師判了死刑也沒有多少難過,仍舊一幅悲天憫人的神色,提了桌角下的燈籠就緊跟上去了。
前院還有輕微的嘀靈當郎的交手聲,雖然這夜裡寂靜的發慌,仍舊聽不真切,蘇提燈隨著柳妙妙踏過那曲曲折折的迴廊,晃到了廚房門口,推門前一剎那,柳妙妙突然回過頭,有點生氣又有點鄭重道,「蘇先生,你也是個醫師,你該明白,當一個人想求另一個人救命時,至少該拿出點誠意來。你在自己身上下了幻毒遮掩本就孱弱的脈象就是不對,而且……你的左腿,也不像是普通的傷。」
「柳姑娘也是聽出來的?」
「嗯,你雖然走路與常人無異,甚至不慢,但是……」
「柳姑娘,你覺得小生這人怎樣?」蘇提燈突然笑了起來。
月華從他身後灑下,更襯得他這人恍如天上掉下來的仙人似的,柳妙妙眯起眼睛思索了會,道了句,「挺好。」
「說實話,小生是個很愛面子的人,自然受不了別人議論我是個廢人,是個……瘸子。到南疆後學到點旁門左道的東西,不能治癒傷口,但好歹有些遮掩的作用,我其實……其實……」蘇提燈說著說著便慢慢垂下了眼,柳妙妙一驚,她這人向來是心直口快的,很少為他人著想。
確實,如果這樣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旁人都覺得,長得挺好,處事也溫雅,是個翩翩公子。
但是別人如果大老遠看見一個人瘸著過來,長得再好,辦事再妥當,也頂多一句,「可惜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有時候看眼兒的差別。
柳妙妙本打算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一下,手還沒伸到呢,就看到他受驚似的往後躲了一下,隨即笑了,「得啦,我不再戳你痛楚就是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