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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覺得剛才感悟的那些都是狗屁,在蘇提燈閉眼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帶走了世界一切喧鬧的靜。
綠奴也嚇得忘了哭,他的先生怎麼可能……還未來得及撲上去嚎啕一場,就見薛黎陷突然傾身,伸長了雙手,捂住了蘇提燈的耳朵。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會想要做這個動作,他總覺得,剛才對方那很驚豔的眼神裡,兼帶宣洩著一種「嫌棄世界太鬧」的糟心之情。
好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嫌棄綠奴哭的眼淚鼻涕堆了滿臉,自己光著……光著身子出現在他面前不太文雅。
薛黎陷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麼還有心情笑,他覺得蘇提燈是適合死在花叢裡的,就那種特別靜特別美,躺在一堆花草裡,然後把燃燒著的木排在海面上推開……一面看它隨緣飄到不知名的方向,一面隨火燒乾淨與這世間的一切痴纏。
世間真的安靜下來了,耳邊都是另外一個活人的體溫,有力量,有朝氣。
蘇提燈不可置信的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以前在南疆的時候也吃過一次虧,只不過那時候他還有點力氣,最後掙扎著自己捂住了耳朵,聲音就聽不到了。
可問題是,他知道就自己捂著耳朵才管用。
怎麼會……
薛黎陷也嚇了一跳,立馬把手收回來了,對對對蘇提燈動動動手動腳的下場他後來聽鴉敷轉述了一遭,對對對蘇提燈的屍體動動動手動腳估估估計……
蘇提燈空張了張嘴,神情又顯得痛楚起來。
薛黎陷一愣,小心翼翼的把手又捂了回去。
蘇提燈睜著眼,有些呆愣的看著薛黎陷。
薛黎陷心驚膽戰的回視著他,該不會……一會要剁手謝罪吧……
蘇提燈此刻腦子裡徹底空白了,剛剛他以為是鈴聲恰好停了,結果薛黎陷一收手,鈴聲還在響,那這麼說,真的他捂著也管用?
薛黎陷覺得這樣實在太尷尬了,只好轉頭乾巴巴的對綠奴笑道,「你家先生的怪病真不少,你把那燈籠再放他枕頭邊叫他多聞聞試試……」
綠奴聽話照做,一雙眼睛比兔子都紅了。
可很快,薛黎陷就發現蘇提燈不是在看他,只是眼神呆滯的在發愣,目光正好鎖定了這個方位罷了。
以前覺得反正屋裡沒姑娘,沒穿衣服也沒甚麼的……可今次薛黎陷還是有些尷尬了起來,「綠奴,你過來替你家先生捂著,我去屋裡穿上衣……」
「別。」
「啊?」
蘇提燈卻沒力氣開第二次口。
這人絕對有病!
薛黎陷翻了個白眼,「那麼綠奴,你去我屋把我衣服拿過來吧……」
可就見眼前這個架勢,他是不能那麼輕易的把手收回來去套衣服了,於是薛黎陷只是披了衣服,在床邊坐穩了,滿口哈欠連天。
因為不敢靠蘇提燈太近,知道他很討厭別人湊近他,薛黎陷只能坐的遠遠的,手臂儘量伸直去捂著他耳朵,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酸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蘇提燈才找著點說話的力氣,「你把手拿開一小點試試。」
薛黎陷都快睡過去了,聽聞此言睡眼朦朧的發了會兒呆,才把手鬆開一點,又緊緊捂上了。
「現在把我雙手捂在耳朵上然後把我擺側躺,就行了。」
這也是……治病的方法?!
薛黎陷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還是在和綠奴的配合下迅速且貼合緊密的完成了這一套動作。
揉了揉痠麻的手臂,薛黎陷把衣服穿好,卻睡不著了,「你咋了?被夢魘住了?傳說中的鬼壓床?」
話說完薛黎陷就後悔了,蘇提燈現在的樣子很乖,被子拉到了下巴,雙手捂著耳朵側躺,只不過……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好像要看出自己跟正常人長得究竟有甚麼不一樣之處來。
毀了毀了,這傢伙小肚雞腸指不定一會怎麼對付我呢,養蠱的人都腦子有病,那甚麼弧青想要操控情蠱就純屬有病,他又是練得甚麼蠱要經歷這麼奇怪的病症?自己還是先溜為上,萬一惹毛了他再連病都不給我治了……
「薛黎陷。」
「幹啥?」
「你這幾天都有按時吃藥吧。」
薛掌櫃點頭,那麼貴的藥怎麼敢浪費了呢。
蘇提燈繼續發愣。
他實在想不通,難不成是因為薛黎陷喝了自己的血麼,所以他捂著也管用?
「欸,不是啊,你老捂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