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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瑟眼疾手快的把桌上的茶杯拿遠了,皺著眉頭眼睜睜瞅著那東西開始挪動,但遇到需要直上直下的地方,就開始像個木棍一樣直上直下的翻。
等著那東西翻到書桌上時,已經有片刻的時間過了。
沉瑟換做單手托腮,單手捧著茶杯,仔細的看這隻蟲子怎樣來給他帶話——蘇提燈這貨又想怎樣作死了?這麼遠距離的操控蠱蟲,他難道就不怕反噬之痛了?
正疑惑的空當兒,他就瞧見那蠱蟲再次直起了上半身,然後用力往下一蹲,幾乎把整個上半身都壓縮到身下的那個點去了。
然後,又開始蠕動了起來。
就見那蠱蟲的尾部,漸漸出現了一些黑色的東西。
像液體,又有些粘稠度似的。
再過了片刻,那蠱蟲完成了它的光榮使命,桌上一排黑漆漆的小字——我已去正淵盟。
若說沉瑟前一秒還想一扇子拍死這個在桌子上亂排洩的蠱蟲,那下一秒就樂了。
蘇提燈那個崽子,他是巴不得能去正淵盟裡面呢,弧青啊弧青,你真是又幫了他一個大忙。
只是他一去正淵盟。勢必要被監禁……就算蘇提燈目光長遠棋局早定,可剩下的路子該怎麼走,他到底是無法即時通知自己了。
沉瑟將手裡摺扇開開合合了幾個來回後,終於「乓」的一聲收入手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章 戰時蓮,乾瑞(二)
蘇提燈將包裹在床上鋪開了,拿出幾個細長黑蠟來,便重新將其繫好了,坐在床邊發呆。
綠奴被隔在了另一件屋子裡,他本意是想先去看看那幾個被下了蠱的人,可沒想到正淵盟小心至此,連讓他去瞧一眼都不給的。
他人生死又於己有何關係,那心懷天下的大夢大愛早在三歲那年絕了個透徹,又在十六歲那年徹底斷了個乾淨。
收拾好了這一切,他便開始在屋子裡四處環顧了起來,這間屋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算氣派也算不得平庸,總之就是一切恰好透出點舒服的味道來。
徑自繞到了書架面前,是一些劍術心法,蒼白的手指在那幾本面前頓了一頓,爾後繞到其他書目面前了。
翻了翻大多沒自己想找的,他又開始挨個抽書桌的抽屜,抽到第三個時,門直接被推開了,把蘇提燈驚的手一收,卻不料收手太快,那抽屜盒子直接被他扯了出來,還「咣噹」一聲落了地,可更令他驚恐的是,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薛黎陷,此刻此人正身形快如鬼魅的撲過來,看樣子似乎是想接住那個抽屜,只可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更不巧的是那抽屜落地撞到了桌角還反彈了一下,夾雜了裡面的紙箋飛揚,抽屜一角還正好磕在蘇提燈的左小腿上。
連忙抬手扶住了桌子,氣力大的似乎能穿透了桌角,這才壓制住體內冥蠱的啃齧,蘇提燈這才得空暗喘了一口氣,蹲下身幫薛黎陷拾掇起來。
只不過剛拈起兩張來,他就嚇傻了。
畫畫的人工筆極妙,一點一線無不是天作之談,畫風細膩傳神,可是、可是就是畫的東西奇怪了點……
側過頭去望了望正低頭不管不顧大手往懷裡劃拉紙箋的薛黎陷,蘇提燈冷靜了一下,開口道,「薛掌櫃,這房間原是你的麼?」
這房子他是住過不假,只不過他這個人比較邋遢,往往一走了之之後,正淵盟裡的人會來拾掇的乾乾淨淨,不留下一點痕跡……這人從哪兒看出來這是自己的房間了?
眼瞅著薛黎陷一幅被說中心事的表情望著自己,蘇提燈乾脆利落的把那兩張紙用兩根手指頭捏著遞到了對方面前,語氣平靜道,「先前倒是小生眼拙了,沒想到薛掌櫃也有一雙妙手,這工筆丹青之作就算是放到拍賣場上,也定是一個好價錢。」
薛黎陷將懷中的紙先堆放到了抽屜裡,接過畫來定睛一看,就愣了,接著便翻了翻剛才那堆,都是清一色的春宮圖,每幅圖旁邊還有題詩。
這人不是閒的沒事,就是沒事閒著了。
倒抽了一口涼氣,薛掌櫃淡定道,「蘇善人太抬舉在下了,在下就算開個方子也用的是狂草,這輩子還沒寫過這般蠅頭小楷。不過……你翻抽屜做甚麼?」
「不止翻了抽屜,還翻了書櫃。小生被你們監禁於此,你們也不讓小生去看看中蠱那人的情形,那麼我總不能在這裡吃了睡睡了吃吧。平生別無所長,唯書畫一途還算有點資質,不看看書翻翻畫,還能做甚麼?」
「那你現在便有事做了,我帶你去看看他們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