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頁)
黎陷的名字,叫他過來看看,先生萬一……
結果顫顫巍巍的一個字都喊不出來,正在這兒的空當兒,綠奴就瞅見原先緊閉著雙眼一臉安詳仿若駕鶴西去的蘇提燈突然笑了。
唇色徹底褪成了白色,黑髮和黑衣將他整個人都分割成了無數個黑白分明的碎片似的。
「先生……你、你沒事罷。」
「洗個澡也能淹死,你覺得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蘇提燈笑了笑,剛才只不過是沉在水裡想點事情罷了……總覺得這個世界太鬧了,他需要靜一點的世界,好好想想月娘,想想他和她的將來。
「將黑蠟點上吧,皂角和藥香也都拿來。」
蘇提燈說完綠奴卻沒著急走,而是拿過小瓢來,舀了七八瓢水出去,這樣先生就算坐著也只是能恰好淹到脖子。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綠奴才麻溜的開始屋內屋外倒騰起水來。
蘇提燈到最後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撲到輪椅上去的,只記得迴響在耳邊的,一直就是棺靈偷屍這四個字。
這四個荒唐可笑的字。
薛黎陷就聽著那邊屋門一會開一會關的,折騰了半宿也沒消停。
索性躺著也睡不著,他就過去瞅了幾眼。
也是這一眼,讓他以後篤定了自己必須離蘇提燈遠一點,再遠一點。
因為蘇提燈大概是嫌棄那床鋪上也沾染了點茴香的味道,他自己竟然硬撐著帶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在他那破輪椅上窩了一宿,也不肯去睡床。
雖然薛黎陷當時就差點要暴走了,他真的很想撲上去掐死蘇提燈這個龜毛的人,可看著綠奴自己一個人洗了床單被褥不說,還滿屋子薰香忙來忙去,終歸咬牙切齒的過去幫忙了。
蘇提燈這一覺實際也睡的很不舒服,早上起來也帶著半肚子的起床氣,可一睜眼看到綠奴趴在他腿邊睡著的模樣,煩心事也頓時消了大半去,這個少年跟了自己真是太吃虧了。
當初在南疆如何遇到的他都記不得了。
如何救他的他也記不清了。
但是他能記得清清楚楚的,是當時自己無非就是一時興起。
因了自己對蠱術的天賦,因了能操控他人的命運於股掌之中,因了……一時興起。
十歲那年之後他就只對沒有感情的東西才寄以情感,所以,他向來不信忠心臣服這一說,之所以於蠱術有緣分,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信念。他們都知道,畜生比人好溝通,死人比活人更忠誠。
只是事到如今再回頭想想,他蘇提燈這輩子最慶幸的三件事就是,十歲之前遇見了公孫月,十歲之後救了綠奴,以及重回中原又見到了沉瑟。
「先生,你醒啦!我已經寫信告訴鴉敷大哥了,讓薛大哥幫忙送出去的,他最快今天早上便能到的。」
蘇提燈點點頭,他有時都不知是不是要感謝一下薛黎陷的多事,不然自己還真找不到甚麼好藉口讓鴉敷回來。
仔仔細細的聽了綠奴說了一遍衛臻說的棺靈偷屍的事情,蘇提燈笑的開心,後來索性單手托腮笑了大半天才停下。
「若說那日我去看了冰棺,得出的結論是監守自盜。那麼聽了這個故事,小生也只能評價是子虛烏有。」
書南和薛黎陷其實一早就在門口聽著了,只不過誰都沒好意思推開那上好沉香盈滿了的房門——薛黎陷是覺得自己與那裡面的氣息格格不入,書南是覺得,一定好貴……
可此時忍也忍不住了,倆人迅疾推開門,異口同聲問道,「蘇先生有何見解?」
蘇提燈輕微一笑,「這個……你們該去問蘇公子蘇清辭才對。小生只能說,衛臻的失蹤有問題,回來的這個衛臻,是不是原先的那個衛臻都兩說。」
薛黎陷叫他這問來問去的話給整煩了,便拿出些許無賴的架勢,「那你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是甚麼?」
「戰書。」
「你也認為這僅僅只是南疆對中原下的戰書而已?」書南重複了一遍,很顯然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了。
薛黎陷有些不解,「你還聽誰說過?」
「我前些天有跟清辭兄聊了聊,他也是這麼說的。」
蘇提燈點點頭,「蘇家那邊,應該是接到類似於戰書一樣的東西了吧,所以他一來也可以斷定那群人是毒巫。說實話,小生的師傅其實也是毒巫出身,毒巫在南疆並非易辨認,也就是說,這群人就算讓小生挨個去辨認,小生也不敢確定,那個就真正的是毒巫。但是蘇清辭蘇二公子卻能如此咬定,大概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