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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聶仲天把南宮慕雪帶到一面高達二十米的攀巖牆旁，這是一個很偏闢的攀牆，牆面一枚枚突出而殘舊的腳釘滿布滄桑。附近兩盞舊路燈照著那本是五彩的牆面益加倉白無力。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南宮慕雪不解地看著他。

聶仲天什麼也沒說，走近牆邊，就這樣攀了上去，竟然什麼安全措施也不做，一步步向上爬。

“你做什麼？下來，快下來。”南宮慕雪驚呆了，她擔憂地在下面大喊著。但是聶仲天卻沒有停止攀爬，什麼都不顧，只是拼命地往上爬，一會兒時間，他已經爬到著差不多十米了。

“你究竟要做什麼？你快下來，你不要爬了，那裡好危險，求求你快下來。”南宮慕雪一顆心狂跳著，她害怕他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就會將她的世界砸得粉碎。

“聶仲天，你聽到沒有，你下來。”

終於，只剩一腳，就快可以攀到山頂了，他知道山的另一邊是大海，那裡有無邊的景緻，但他卻不曾親眼看到。南宮慕雪依然驚心地看著他，只差一步了，他上去以後，一定會從另一個方向下來，出口在哪裡？她不停地張望，卻沒有找到別的出口。但是聶仲天沒有上去，而是小心地退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爬上去很危險？你想讓人家擔心死嗎？”聶仲天落到地上以後，南宮慕雪第一時間跑上去，兩隻拳頭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

第八章　衝破黑夜

“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爬上去很危險？你想讓人家擔心死嗎？”聶仲天落到地上以後，南宮慕雪第一時間跑上去，兩隻拳頭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

聶仲天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兩隻小手，認真地凝視著她。

“這堵牆我爬過無數次，我不允許自己從上面摔下來。”

“那你為什麼不爬上去，從另一個出口下來，你這樣退下來，不知道危險性有多高嗎？”南宮慕雪依然埋怨著他。

“我從沒上過山頂，每次都是隻剩一步，我就退了下來。”

“為什麼？”南宮慕雪驚詫地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難道就像剛才那樣，只就差一步，然後就退了下來？

“我知道山頂上是絕美的風光，可是，我卻不曾親眼目睹過，因為只有把最美的希冀藏在心底，這樣下一次，你才有再次攀登的慾望。”聶仲天毫無掩飾地說著，一臉的悠然，看來這一次的冒險又再次讓他的希望重生了。

“可是，為了這種虛妄的慾望去冒這麼大的險，值得嗎？”南宮慕雪平靜地看著他。

“這些不是虛妄的慾望，這是一個人潛意識裡面最美好的東西，就像一個離去的靈魂，你可以感覺她在天堂，也可以感覺她就在山頂上面。只要每上一步，你就離她近一點，當你離山頂還差一步，那她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你可以很深刻地感覺到她的氣息，她的呼吸，她的心跳，那麼你會很滿足，從而忘記所有的悲傷與困難。所謂的人生就是那麼一回事，當你絕望的時候，去營造一點希盼，讓自己擁有一些活下去的慾望，這麼多年，我就是這樣走下來的。”聶仲天認真地說著，眼中傾瀉著一種讓人融化的東西，那種東西叫真誠。

“這個就是最真實的你嗎？”南宮慕雪的眸子凝滿了淚水，從他這深刻的話語中去感覺人生的另一種價值。

“對不起，我今天令你難過了，其實我的生日就是婷婷的忌日，我只是不想去記起這個日子。”聶仲天坦誠地看著她，一隻手撫著她的俏臉，這張被淚水沖洗得蒼白無光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南宮慕雪撲進他懷中，難過地說了一句。但她心裡還是很高興這個男人對她的坦白與寬容。

“不需要道歉，我相信她不會去責怪你，她一直是那麼的善良。我只想告訴你，無論她離我多麼的遙遠，我也不可能忘記她，如果她是因為我存在的，那她將永遠存在。同時，我想告訴你，你們誰也不會誰的影子，因為你們誰也代替不了誰。”聶仲天輕柔的目光織成一張嚴密的網，將她鎖在天地的中央。

“我明白了。”南宮慕雪重重地點了點頭，一種異樣的情愫將她們拉得更加近了，那就是彼此的坦誠。

“你知道嗎？當你感覺到絕望的時候，站在很高的山頂上，你就會看到新的希望，這十年我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新的希望？”南宮慕雪認真地看著那面攀牆，東邊的魚肚白將它映得斑痕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