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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望著丈夫不言不語,景青山走到床邊,兩人都沉默了好久,終於還是被景青山打破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第七十七章 歲晏知君歸不歸
景夫人終於抬起紅腫的眼睛看他:“這些年你又何嘗關心過他?”父子兩這樣疏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歸根結底,到底又是誰的錯?
景青山微微一嘆,我不關心他,他又何曾關心我?
“媽,我召集了人開會,先走了。”景青山看看時間,其實還早,但這氣氛實在太壓抑。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嗎?”景夫人說著,朝他遞過一份晚報。上面頭條寫著江北少帥今日教堂舉行西式婚禮。可惜只有文字,沒有圖片。
景青山接過,隨手扔到桌子上。淡淡道:“我們會盡早搬回去。”
景夫人搖搖頭道:“你知道我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或許,你應該問一下你父親的病情。大概在你出國那年,他第一次感到胸口絞痛,剛開始我們都沒太在意。醫生也只是開了些藥,讓他多休息。他這心臟的老毛病經不起刺激,今天得知你在教堂辦了婚禮,他一激動就躺醫院了。他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糟糕,這些年他發作時我也不在身邊,他又刻意隱瞞,所以我一直疏忽了。”
景青山垂首道:“恐怕真正讓爸躺著的,不是我的事。東南兩系軍閥聯盟,西邊不少支系小派別開始倒戈,整體的戰爭局面失去控制。這才是真正的病因,我能做的就是替他守著陣地。”
景夫人無奈道:“青山,算媽求你了好嗎?你爸的病情不容樂觀,醫生說要準備做手術。只是這手術存在的風險極高,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摒棄從前的成見,好好與你父親過完這段時間。”
景青山坐到床邊,望著昏迷的父親,多年不曾仔細看他,原來他兩鬢已斑白。
他低聲道:“媽,其實我並沒有恨過他,只是也不能毫無芥蒂地面對他。他從來都吝嗇對我笑一笑,在我的記憶裡,他甚至沒有抱過我。他的誇獎,唯有一枚紀念章。我那時很不解,我們家為什麼會是這樣。難道出生軍人的家庭,就不能有歡歌笑語嗎?後來無意中,我得到了答案。”
景夫人似乎猜到了他的話,閉上眼道:“你……什麼時候遇見了她們?”
景青山永遠都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即使心中的苦楚侵襲著所有心緒。
他淡淡道:“出國的前一天。我以為他會在家陪我過這臨走的前一天,誰知他卻騙我說要處理政務。在百花苑的花市,我看到了他們。原來他也可以是慈父,只不過不對我。”
景夫人潸然淚下,她竟不知兒子十幾年前便已經知道了那件事。她以為她替丈夫瞞著所有事,她的心裡是最苦的那個人。誰知這個向來桀驁不馴的兒子,才是傷得最深的那個。
畢竟當年,她明知這個男人心裡有著另一個女人,她還是選擇了這條路。現在回想過來,她是作繭自縛,可兒子卻是無辜的。
景青山頓了頓:“媽,她們知道嗎?”
這個她們景夫人自然知道指誰,她搖搖頭:“現在局勢不穩,你父親這情況實在不宜透露出去。輕則動搖軍心,重則怕是要引來虎視眈眈東南盟軍。”
景青山點點頭:“不錯,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只打算對外宣稱父親休養。至於被突襲的前線,我可能要親自去一趟。這種時候,穩定軍心是重中之重。”
聽他說要親自上戰場,景夫人就驚慌道:“不可!你父親已經這樣了,你不容再有任何差池。這前線還是另派他人,要是連你都不在這坐鎮,我怕……”
景青山自然是知道母親的顧慮,只是前線被一夜突襲,這具體的情況卻不明確。他不能安坐在指揮中心等著前方來的報告,他親自去既能穩定軍心,又能按即時情況當機立決改變策略。所以這一趟前線,他是一定得去。
他打斷景夫人:“媽,不要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等我開完會商議出具體的方案再確定出發的時間。”
景夫人還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早該意識到的,兒子終歸是長大了。俗話說,兒大不由娘。她這才深有體會,曾經是兒子聽她的話,如今是要反過來了。
景青山離開後,她對著景江天喃喃自語:“一家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這到底是誰的錯?當年你若不肯娶我,我不會逼你。你告訴我,當年西江湖畔那場與你初相遇的情景,真的只是偶然,還是你製造的巧合?你說你,到底傷害了多少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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