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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兮啊,我身無分文,又舉目無親,連自己是誰也不清楚,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商焰古看著默兮溫潤地笑,語氣裡並無半分自憐,只是隨意地問道。或許凡人的心思便是如此吧,一無所有的時候懷疑別人的好意,擁有一切的時候還是懷疑。
默兮安靜地看著商焰古,眼眸澄澈平靜,她搖搖頭,不知道是否算回答了這個問題。默兮起身欲要離開,商焰古突然握住默兮的手,一股真實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沒有砰然心動,也沒有緊張不安,只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安然。
“默兮,你若是能開口說話多好啊?”商焰古感嘆,心裡卻覺得空蕩蕩的。默兮嘴角輕輕一揚,感應到對方的平靜便任由他握著她的手,玉指在桌面上寫道:“不能說反而更好。”商焰古溫文爾雅一笑,點頭說道:“也對。”
此刻,白猛梧站在竹屋不遠處,他望著竹屋內默兮和那個凡人男子握手靜默無言,那樣的默契和安然是他所向往的感情,白猛梧的瞳孔漸漸深邃躁動,他恨不得上前殺了那個凡人。
“放開她。”白猛梧突然推開竹屋的門,殺氣凌厲,一字一句地對商焰古說道,那種君臨天下的王者風範第一次在白猛梧這個白虎後裔的身上體現出來。商焰古一愣,眼底卻沒有懼怕,他淡然一笑,卻並未放開默兮的手。
默兮的手微微一顫,見到白猛梧突如其來地出現在面前,又是驚訝似乎又有一絲愧疚,不覺間想把手從商焰古手中抽回來。然而,不曾想,他反倒握緊了,默兮看了看他眼底的深意,登時安靜下來。
“我叫你放開她,聽到沒有?”一個彈指,白猛梧已然揪著商焰古的衣領,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噴出來。嫉妒之火將要把白猛梧的神智燒燬了,只要他手中的力道再稍微加緊點,這個凡人就會一命嗚呼。
突然,一抹淡藍色的身影擋在商焰古前面,那雙安靜澄澈的明眸緊緊盯著白猛梧。白猛梧的心一沉,揪著商焰古衣領的手登時一鬆,眼中是強烈的失落,還有難以置信,只聽他柔聲地問道:“默兮,你,你要護他?”
默兮避開白猛梧那樣沉痛的目光,蹙眉點頭。白猛梧踉蹌兩步,臉上全無素日的神采,好似轉瞬間成了一個有傷疤的男人。他並未再看一眼商焰古,只是對默兮說道:“老子自作多情而已,你,保重。”
走出水柔谷的時候,白猛梧終於明白,當初小九是怎樣心痛的啊!自作多情?一廂情願?自欺欺人?這些詞,這樣的感覺,他白猛梧從不會想到有一天會出現在他身上。他的老子是白王,權勢錢財應有盡有。而他也遺傳了一副好皮囊,加之天生就有憐香惜玉的本領,在女人方面,除非他不主動出擊,否則必然是手到擒來。因此,他認為,感情一事實在是太難發生了,索性就把心思轉移到所謂的功成名就上,這才離家出走至今不回。
白猛梧不得不承認,他第一眼見到默兮的時候,便被她吸引到了,沒有任何道理,也沒有任何預兆。所以,他留在這個他根本就看不上的鬼地方一呆就呆了這麼久,不辭勞苦地守在水柔谷,等著默兮出現。在他知道默兮算計他的那一刻,他只是笑笑,只認為她不願意別人打擾她的水柔谷,因此沒得她答應,他絕然不會踏進來半步。
然而,親眼證實了默兮確然對那個凡人動心的時候,他覺得憤怒又覺得心痛,完全忘記他不過一個凡人,只是想與他決戰。
默兮甩開商焰古的手,眼裡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怒意,面色卻平靜如水。商焰古眼神黯淡,儒雅一笑,緩緩地開口說道:“他若真的在乎你,便會再回來的。”默兮看了一眼商焰古,眼波平靜,面色自若,而後緩緩轉身離開竹屋。
想起白猛梧那因為嫉妒而憤怒的目光,默兮心下升起一絲微微的動容,隨即眉目緊緊蹙著,心道:也好,本來就沒有結果,何必給他希望?不管如何,她都要試試,他到底和蒼梧之手有沒有關係?
待到商焰古的精神完全恢復過來的時候,默兮將他帶到蒼梧野。站在蒼梧野上,商焰古覺得體內有一股強烈的氣息翻湧著,似乎要衝破他的軀體。默兮撐著油紙傘安靜地站在旁邊,注視著商焰古清俊的臉上出現的變化,波瀾不驚的眼波終於有了起伏和激動,果然還是有關係的。
商焰古的臉好似平靜的湖面突然投入一顆石子,登時泛著漣漪,又好似空間出現扭曲。見他一臉痛苦,好似承受不了的樣子,默兮手中的油紙傘旋飛到他身邊,而後一束藍光將商焰古包裹,轉瞬間商焰古的身影便消失無蹤,而油紙傘穩穩當當地落入默兮手中。
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