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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息天帝淡淡一笑,不痛不癢地開個玩笑。墨韶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坦然地介面應道:“收下小徒皆因機緣促使,墨韶違逆不得。”
“你那小徒弟倒是膽色不小。”成君仙尊嘴角一挑,桃花眼裡浮現出一絲玩味,明上是誇讚,實則是打趣他教出來的好徒弟,竟不聽他這個師父的話。
曄淵深邃的眼眸漸次恍然,神色漠然從容,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飲著美酒,腦中卻閃過方才青九那驚懼的眼神,還有眼神中那揮散不去的悲憤。
“曄淵,你這千年在下界可好?”風息天帝緩緩將目光移到曄淵身上,目光中是器重和信任的神色。曄淵回過深思,放下酒盞謙恭道:“一切盡在掌控中,帝君放心。”
琉璃宮上座頓時沉默橫生,風息天帝臉上的笑漸漸淡化,曄淵、墨韶和成君亦是感應到了一股漸次緊張的氣息。三人心下都明白,帝君這番聽似無關痛癢的話,其實是在提醒他們有所異動,只是不願驚動眾仙家罷了。
突然,曄淵起身,對風息天帝拱了拱手,說道:“帝君,曄淵有事離去片刻,望帝君恕罪。”風息天帝目光裡浮現出一絲瞭然,他廣袖輕揮,算是默允了。成君仙尊和墨韶仙尊見曄淵離去,心下明白曄淵此行目的,一絲淡然的緊張不知不覺間鬆弛下來,想來對他是很有信心的。
曄淵出了琉璃宮,尋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氣追蹤而去,然而,就在他出了南琉殿的時候,這絲邪氣蕩然無存。曄淵漠然的眉目不覺微微一皺,步履沉穩地一步一步繼續探尋去。
此刻,青九漸漸平復下心緒,擔心花螺尋她不到,便打算順著原來的路回去。就在青九轉身的時候,一股飄散的黑氣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登時縮回退去,消散在半空中。青九並未注意到這絲古怪,正要抬腳離去,卻覺得身子一頓,原來是月白色的披帛掛在了光珠琉璃樹的枝椏上,青九隻能俯身撥弄下掛上去的披帛。
這時那股黑氣又滾滾瀰漫在青九背後,彈指間從黑氣中走出一個綠衣女子,但見她五指微彎,五指上黑色的指甲登時如鋼刀鋒利,快速狠厲地欲要朝青九的天靈臺拍下去。
曄淵手中的湛盧劍發出嗡嗡的振動聲,一股罡正之氣從劍身散發而出,彈指間曄淵便凌空出現在南琉殿出口。
“神君?原來真是神君。”姬紜輕柔的聲音含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歡喜,輕盈地從南琉殿出口慢慢靠近曄淵,清婉的眸光浮現出悲喜交加的神色來。
“你在這裡?”曄淵手中的力道一重,湛盧劍頓時恢復平靜,古雅的色澤光芒漸漸消散。他眉目淡然,冷銳的語氣柔了幾分。姬紜心下一喜,抬眸望著曄淵,目光還是一如既往地痴迷,柔聲應道:“姬紜不勝酒力,覺得有些暈乎便出來吹吹風,散散酒勁。不想在這裡遇到神君,姬紜很是歡喜。”
青九感應到背後一股強烈的殺氣,她細長的美目一凝,利落地將披帛斷開,抽身避開這股不祥之氣。然而,令她感到驚愕的是,眼前站著的是綠奇,看似柔弱如柳,眼神卻極其刻薄冰冷。
綠奇見青九突然轉身,躲避不及,登時收斂起黑色的長指甲,恢復成素日的樣子。這時,曄淵和姬紜的聲音剛好傳來,正好聽得清楚。
綠奇冷冷地看著青九,嘲諷道:“怎麼?對神君還不死心?又不知廉恥地等在這裡企圖見他一面?”青九蹙眉瞪著綠奇,掌風微微起伏,心間怒氣隱隱升騰。綠奇見狀,冷笑一聲介面繼續說道:“想殺我?我告訴你,神君眼中只有女帝。就你,一隻半仙半妖愚蠢至極的狐狸還想博得神君關注,真是可笑。”
青九的掌風漸漸收住,心道:我本就瞞著師父溜到琉璃宮來,萬一驚動帝君,師父那邊不好交代,就是花螺也會被連累到,切不可意氣用事。
心下勸解自己一番後,青九慍怒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嘴角一挑,擦過綠奇的肩硬著頭皮走向南琉宮殿口,心下只無奈偏偏只有這一個出口出去,且是躲不過曄淵和姬紜了,語氣卻無關痛癢地說道:“真是忠心的狗,看你如此護住的份上,我也不與你計較你這一番亂咬。”
綠奇一愣,氣得眼冒怒火,抬臂就要往青九臉上掌去。青九眼明手快,及時扼住綠奇的手腕,用力一甩,卻對著緩緩而來的姬紜說道:“女帝德才兼備,慈悲心腸,怎麼倒有你這等婢女。”
青九這些年在梵音鏡得墨韶教導,不但是功力就是性情都有所進溢,也算沉得住氣。然而,在看到曄淵站在姬紜身後,漠然無動地看著與她目光對視時,青九的心還是狠狠痛了下,全身微微顫抖。
青九強自鎮定,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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