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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比認真地回答她:“謝謝你葉小姐,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雙眉一提:“你還要考慮?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會是因為袁宇吧?”
我如同被刺了一下:“袁宇?”
她很有些煩惱地看著我,然後嘆氣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看上去一個個什麼都懂,怎麼一碰到感情就盡幹些孩子事。”
我急了:“我跟他沒有事。”
葉小姐沉下臉:“常歡,我一直很欣賞你,但是有些事大家都看在眼裡,你也無需隱瞞。”
我都要哭了:“你們都誤會了,我跟袁宇真的一點兒事都沒有。”
“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的話。”葉小姐簡單說了一句,然後低下頭從抽屜裡拿了一沓裝訂好的表格給我,“你出去吧,行程表和需要準備的內容都在這上面了,小鄧他們都已經開始準備了,你如果確定參加,就儘快加入他們吧。”
她說完就不再看我了,我想解釋,更想開啟門,當著其他人和她的面將“我和袁宇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大聲地喊出來,但她再沒有抬頭,我在這難堪的沉默裡逐漸喪失勇氣,敗下陣來,最後只低聲說了聲:“那我出去了。”
葉小姐眼睛對著電腦嗯了一聲,我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一股濁氣突然湧上來,讓我猛地轉過身。
葉小姐抬頭看過來,那目光從幾米之外與我的相撞,我已經到了嘴邊的句子突然就消失了。
這不是思凡裡丟失了一瓶葡萄酒,袁宇走了,不再回來,而我被認定是他離開的原因,一切歸咎於我。
但我又做錯了什麼呢?我握緊了雙手,可是袁宇與我告別那晚的一切歷歷在目,我手中還有那件被淋溼的羽絨服的沉重感,它原本是無比輕盈的,我至今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但我竟然有負罪感,這感覺讓我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護。
我走進會議室,失魂落魄地,會議室裡的三個人再次停下討論,永遠好人的里美站起來拉我。
“常歡,教授發傳真過來了,要求我們總結上次在何氏的資料,然後在論壇上做一箇中國民企拓展海外市場調研的專題報告,我們正商量怎麼開題呢,你快來一起討論。”
我被她拉著坐下,桌上攤開著許多份材料,那些標題和數字都是我熟悉的,就在上個月,我還跟他們一起為它們日夜奮戰過。
羅比開著電腦,螢幕上已經有了亞洲青年經濟論壇的字樣,我還看到了被列印出來的對比調查結果表格,數家公司中何氏被放在第一位。
那表格是我從未見過的,就算是心緒紊亂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做的?這麼詳細。”
小鄧冷聲:“這是袁宇從美國發回來的,是他一個人整理的。他說自己雖然去了美國,但這些材料希望我們能用上。”
我立刻沉默了,里美難得露出生氣的表情,用極其不贊同的目光看小鄧,小鄧被看得當場惱火起來,大聲說:“怎麼?我不能說嗎?袁宇就這麼走了,他原該在這裡和我們一起的。”
羅比哎了一聲,站起來勸阻:“小鄧,你別這樣。”
里美也激動了,半個身子擋在我前頭,用一個堅決維護我的姿勢開口:“常歡有什麼錯呢?是袁宇自己要走的。”
我從里美身後站起來,走到他們中間,用最後一點兒鎮定開口。
“我這就走了,請你們不要為我吵架。”
里美一把拉住我:“常歡!”
我抽回自己的手,哽在喉頭的痠痛讓我忍不住擁抱了她一下。
“謝謝你里美,我沒關係的,你們繼續,我本來就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離開,今天只是來跟葉小姐請假的。”
里美還要說些什麼,我已經快步走出去了。
我不能不走,我曾經那麼喜歡與他們在一起,這場因我而起的爭執令我難過。我不能再留下來,無論我多麼想。
而且我哭了,離開研究所的時候我在玻璃大門上看到自己發紅的眼睛。哭泣是我最痛恨的一種情緒表達方式,於事無補並且令人恥笑,但可悲的是,我重複了離開思凡時的那一幕,一切彷彿宿命。
3
我下了公車,一個人走回公寓樓。
轉過街角我就看到小施,他就站在車子邊上,一個人立得筆直。
我的心狂跳起來,拔腿就奔了過去,小施也看到我,還叫了聲:“小心,看車?”
我伴著幾聲刺耳的剎車聲穿過馬路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