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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並不是因為我,只是我的傷痛勾起了他可怕的回憶。抱歉的情緒漸漸壓過了悲哀,我垂下眼,萬分自責地想:確實是我的錯,我只是一個逝去的人的蚊子,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狀況,痛失所愛已經足夠悽慘了,還有誰願意一遍一遍地重複觀賞?
即使他是嚴子非。
3
嚴子非的臉色太難看了,醫生在處理完這些小傷口之後幾乎是逃走的,至於那小護士,被他要求留下來陪我解決之前未能解決的生理問題,眼淚就真的流出來了。
“對,對不起,我真不行。”
她那表情真是可憐極了,就連我都想替她求情了,嚴子非看著她,估計也覺得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只點了點頭:“好吧,我再去叫其他人。”
那小護士如蒙大赦,立刻回答:“謝謝,我帶您去找我們護士長。”
小護士推門,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在床邊被我抓住了手指。
我有數根手指被包得嚴嚴實實,一碰就疼,做這個動作真是挑戰高難度了,而他立刻止步,彎下腰來看我。
“怎麼了?”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呼吸落在我的臉上,我抓著他,嘴巴一張一合。
我說:“對不起。”
就連我自己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他聽懂了。
在長時間的面無表情之後,嚴子非終於微笑了一下,臉上線條軟化下來,整個病房的溫度都隨之上升。
然後他摸了摸我的頭髮,輕聲說:“傻瓜。”
我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口,關門的時候,小護士對我投來羨慕的目光,我閉上眼睛,她怎麼會知道,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如果不抓住他,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護士長進來的時候,我己經坐在床邊上等她了。
護士長是個面目和善的中年女人,手腳麻利,先把帶進來的新點滴瓶掛在架子上,然後一伸手把我扶了起來。
“能走嗎?沒事,我就給你搭把手,一會兒肯定不看。”
她是熱情而友善的,我勉強笑了一下,扶著她挪進洗手間裡。
“我放手了,你行嗎?”
我點點頭,表示我可以的。
她就沒再跟進來,留著一條門縫說:“我就站在這兒,有需要叫我好嗎?”
她的體貼簡直令我感動,真奇怪,我也在醫院陪過媽媽,那真是這一生最不愉快的回憶之一,憂心焦慮之外,看盡醫護的臉色,但和嚴子非在一起的時候,世界是另一個樣子的,充滿了熱情和笑臉,就連醫院都變得舒適有溫度了。
我推開門的時候,護士長已經做好了伸手扶我的姿勢。
“好了是嗎?回床上躺下吧,我給你重新上點滴,還有幾個小時,堅持一下。”
我看著那滿滿的吊瓶發呆,她就笑:“給你算好量了,會先放掉半瓶,不會多輸的。”
我並不是怕這個,我坐在床上轉頭,去看病房裡掛著著的壁鐘。
十一點五十五分,很快就是第二天了。
護士長不知有多善解人意,順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立刻微笑道:“是擔心太晚了你先生休息不好嗎?沒事的,這是特殊病房,可以有陪護床位,有需要一會兒我就讓人送進來。”
我再次漲紅了臉,用力搖頭。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不要意思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不就年齡差得大了點兒嗎?你看你先生對你多照顧啊,你受傷了, 他急得臉都白了。”
護士長這麼說的時候,臉上的羨慕與那位小護士如出一轍,我愣愣地看著她,然後眼淚就下來了。
她嚇了一跳:“怎麼了?傷口疼嗎?還是哪裡不對?我去叫醫生過來。”
我搖頭,迅速擦去眼淚,又按住她的手。
她有些緊張起來:“你要說什麼?來,我有紙筆。”
護士長從口袋裡掏出紙筆給我,我用纏得硬邦邦的手指寫了兩行字:他不是我先生,我很好,繼續點滴吧。
我把紙條給他看,然後就揉了,直接丟在床邊的垃圾桶裡。
護士長的表情變得很是古怪,我如果可以讀心,相信現在已經看到好幾個天馬行空的故事了。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職業笑容,開始繼續輸液,扎針幾乎是沒有感覺的,她按住針頭,又貼上一小塊膠布,最後站直調整了一下點滴量。
“可以了,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按鈴。”
我點了點頭,她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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