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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的爹要打死他,本官上前阻止,可那吳大明卻跟本官說,他打他兒子,即便打死本官管不著。
本官今兒想請教諸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和‘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是哪位聖人之言?”
“孔聖人啊。”一人脫口而出。
甄慶明輕笑一聲,眼中盡是鄙視,“是麼?你再仔細想想,無論是《春秋》或者《論語》,裡面都有很多聖人言論,有這兩句話麼?”
“。。。。。。我,我不記得了。”說著對方燥紅了臉。
“你們呢。”甄慶明走到一位看似最年長的人跟前,“這兩句話出自何處?”
“出自。。。。。。”飽讀詩書的眾人突然語塞,出自?難不成是俚語?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兩句到底話出自哪裡。
甄慶明當年參加科舉考試在百位學子中勇奪傳臚,那靠的全是真本事,不然他也沒那個自信問這些人,“你們慢慢想,本官半個時辰後過來。”說著轉身回到後殿。
“大人,要提審吳大明麼?”跟在他身後的衙役好奇地問。
“半個時辰後把他帶上來。”甄慶明說完拿起毛筆洋洋灑灑寫了一篇文章。
“少爺寫的什麼啊。”東來收起毛筆勾頭一瞧,“不會是訴狀吧?”
“訴你個頭!”甄慶明瞪了他一眼,“收起來,跟上!”說著再次回到大堂,看到眾人苦思冥想,萬分好笑,一幫書呆子。“諸位,想起來了麼?”
十來個人同時搖頭。
甄慶明見此便問,“是沒想起來,還是古籍史記中根本就沒這兩句話?”
“不可能!”有人接道。
“怎麼不可能?話本里的人為了一己私1欲說出這兩句話,然後被好事者傳播開來,你們卻噹噹做至理名言!?”甄慶明目光灼灼地看向眾人,“虧你們還是有功名的人,連民間俚語和聖人之言都分不清,你們好意思享受朝廷的優待麼!”說著一頓,“東來,讓他們睜大眼睛看清楚!”
東來把甄慶明剛剛寫的文章遞給眾人,“看看先人是怎麼看待父子關係的。”
甄慶明的文章開頭拿舜做例子,舜的父親需要舜時,舜總能及時地出現在他父親跟前照顧父親,每當他父親要殺他時,舜不是坐著等死,而是逃之夭夭。
接下來,又點出曾子受杖後孔夫子的態度,隨即問,“‘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這種話孔夫子能說出來麼?”
“。。。。。。不能!”眾人細細一想,頓時羞的臉紅,孔聖人如果說出類似言論,他也不會被後來者尊為聖人。
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言論他們聽多了,說的人也多了,就誤認為這種觀點是正確的,從未想過這種言論是不是一偏之見。
“既如此,都說說吳大明隨意打罵孩子,小五郎被他打的半死,這事該怎麼辦?”甄慶明問。
這可難為了這幫書呆子,“單憑大人處置!”
“外面聽審的百姓如有異議,覺得本官亂判,該怎麼辦?”
“但憑大人做主!”眾人不知道甄縣令盤算什麼,又怪自己學藝不精,此時此刻也不敢堅持己見,亂髮表言論了。
甄慶明不禁扶額,“既然你們這樣說,那每人把這篇文章抄寫十份,然後貼到各個村上,務必讓桃源縣的百姓都看到!
為人子女必須孝順父母長輩,但是不能愚孝,調皮的孩子要教訓,但不能隨意辱罵打他們,如有違令,本官蓋以尋釁滋事罪論處!
“是。”眾人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想辯駁兩句,不知誰偷偷說句,“大人參加科考時是二甲頭名!”
此言一出,眾人神情一震,看向甄慶明的雙眼中裡全是佩服,再次陷入盲從——大人果然學識淵博!
甄慶明看到他們臉上的崇拜,身子晃了一下,“趕緊去抄文章,寫好別忘了把你們名字寫上去。”隨即就讓衙役帶吳大明上堂。
看到吳大明,甄慶明拿起手邊的驚堂木,“吳大明,本官問你,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犯了什麼罪。”吳大明和吳梁氏雙雙跪下,“草民沒殺人。”
“本官親眼所見還敢狡辯!”甄慶明怒氣騰騰的說,“吳小五被你打的半死不活,難道是本官看錯了?”
“小五是我兒子,父親教訓兒子天經地義,求大人明察。”吳大明一聽這話抬起頭,原來大人說他殺人是指小五,頓時什麼都不怕了。
“放屁!”年輕氣盛的甄縣令不禁爆粗口,“我朝律令明確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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