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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雙手配合地輕揉我背部。
我都快哭了:“我是不怕啊,關鍵是我大姨媽來了,你不是想浴血奮戰吧……”
秦漠停住動作,頓了半晌,幽幽道:“真是不懂事的大姨媽啊。”
第二十三章(1)
第二天一大早,半空陰雲密佈,秦漠拉開窗簾駐足觀賞半天,往我行李箱裡添了兩把雨傘。我半夜踢被子,早上起來鼻子有點堵,被他發現這個情況,又皺著眉頭往我行李箱裡添了一大包藥。這些藥瓶上有且僅有英文說明,讓人很難搞懂用法用量和功能。我吃飯的時候他意識到這個問題,拿紙和筆將說明全部翻譯成中文,臨出門前又從頭到尾給我講了遍它們各自的吃法,並且讓我複述一遍,才點頭出門拿車送我去車站。
坐上車扣好安全帶,秦漠發動車子,突然停下轉頭問我:“帶隱形眼鏡的護理液沒?”
我急忙跳下車回頭去拿護理液。
匆匆回來,秦漠抱著手靠在車門邊:“洗面奶帶了?”我想想點頭,他轉身去開車門,不經意道:“鄉下應該挺冷的,手套也帶了?”
我揣著護理液再折回去拿手套。
手套拿回來,大家坐在車上,秦漠沉默半晌:“你確定東西都拿完了?”
我點頭:“完了。”
他轉身下車:“算了,我再檢查一下你行李箱,統計一下看是不是還有東西沒帶。”
我著急道:“昨晚上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真的,就差一個手套差點忘可也沒忘不是,你別磨蹭了,火車要開走就來不及了……”
他已經開啟行李箱,隨口道:“你們九點半的火車吧,現在幾點了?”
我摸摸口袋找手機看時間,心裡一咯噔:“啊,那個什麼,手機忘帶了,哈哈,你等我一會兒,我再回頭去拿個手機……”
他抬頭似笑非笑:“昨天買的那套旅行用洗漱套裝你也沒帶,對了,”低頭又隨手翻了翻:“衛生巾呢?”
“…………”
寒風陣陣。我們跨越大半個城區,終於在九點之前趕到火車站。
周越越縮著脖子領了顏朗在候車大廳裡等我。顏朗病假沒休完,不用立刻回學校上課,自從知道我要去山區支教,就吵著要跟我一起去體驗生活。秦漠找了醫生來給他檢查,醫生認為他如此生龍活虎,已能勝任各種或短或長距離的旅途,並且少年兒童多開點眼界其實有利於心智成長,跟著我去支教也有好處。秦漠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學生會的意思是跟個小孩更能體現這個活動的人文關懷精神,不僅沒反對還免了顏朗的來回交通費用。周越越認為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不佔就將被學生會的進步青年們拿去公款吃喝,這樣的事情堅決不能讓他發生,我和她英雄所見略同。顏朗的執念不花半毛錢就得逞了,他感到很高興,我和周越越也很高興,大家基本上懷著喜悅的心情上了火車。只有秦漠一個人微微皺著眉頭,車開動時,他衝我揚了揚手機,我琢磨好一陣,領會他的意思,掏出包裡手機一看,新收了一條簡訊:“記住充電,別讓我找不到你。”
火車緩慢移動,回頭看,即使這樣不動聲色的速度,也已開出老遠,C城的上空始終陰霾,秦漠站在月臺上,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個影子。記憶中似乎也有此種離別場景,但我想象很久,只覺得這樣文藝的橋段,一個人一生碰到一次已屬難得,碰到兩次真是好難得。多半是以前看臺劇或者韓劇,有類似場景讓人印象深刻,只是看的時間太久,印象還在,影像全沒了。
火車迅速駛離C城,窗外,一溜煙黑乎乎的廠房從我們眼前呼嘯而過。
顏朗坐在我旁邊,已經昏昏欲睡。昨天送他去周越越家,忘了給他拿圍巾,在車站時秦漠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系在他脖子上,但因實在太長,不得不重複繞了好幾圈,乍一望脖子包得像個倒置的陀螺。顏朗縮在陀螺裡漸漸沉入了夢鄉。
周越越坐在我對面,完全無視了我和顏朗,眼睛直勾勾地注視某個地方。
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帶撲克牌了吧,咱們玩會兒牌。”
她將我的手從容撥開,繼續注視某個地方。我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望,看到兩排之遙的斜後座坐了一個塞著耳機專心聽音樂的、頭髮挺長的……我轉頭問周越越:“那是個姑娘還是個小夥子?”
周越越訝然看我一眼,豎起手指噓了聲:“你沒看出來他是誰?先鋒派小說家程嘉木啊,虧你還是個學文的。”
我忍住了問周越越到底知不知道先鋒派是什麼東西的衝動,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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