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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鄰居們照顧,而小胖子他媽正好是居委會主任。
蔣甜執拗地看著秦漠,眼神熱得幾乎噴出火來,大家都驚訝地望著她,秦漠還在低頭擦手,關於我到底配不配得上他這個問題,始終沒有發表見解。我想他多半猶豫了,與其被他先放手,不如我們先下手。我望著天花板道:“沒想到好好一個慶功宴變成這樣,那什麼,顏朗,把脖子上的東西取下來還給秦老師吧,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過自己的生活……”
定格在蔣甜身上的視線齊刷刷轉移到我身上來,秦漠終於放下紙巾,手搭在沙發扶臂上,半天,說了句嚴重脫離主題的話,他說:“宋宋,我時常害怕,我已經老了,而你還這麼年輕。”
他穿著銀灰襯衫搭黑毛衣,簡簡單單坐在那裡也是萬種風情,就像從海報裡走下來一樣,成熟沉穩沉甸甸的魅力,毛頭小子們看了簡直要含恨而死,然後他說:“我老了。”斜眼看在場的毛頭小子們,大家都在拼命剋制自己不要立刻衝上去扁他一頓。
所有人都在靜待他的下文,蔣甜尤其目光灼灼,而他完全忽視,如入無人之境,只是眼裡含笑,望著我緩緩道:“你這個人在生活方面迷糊又馬虎,偏偏學習和工作死腦筋,一做起自己的事情來就忘記吃飯,還常常忘記吃藥,哦,對了,今天給你送去的藥你吃了沒有?”
我一摸口袋,冷汗道:“呃,忘了。”顏朗立刻跑去倒開水。
他有五秒鐘沒說話,再開口時已經轉換話題:“作為一個女孩子,你為人太過強硬,好像不需要誰在一旁看著你你也可以活得很好,老實說,一般男人在你面前很難得有成就感,因為男人該做的事你全部都做完了。”
我一方面覺得他今天思維太跳躍,一方面把拳頭捏得嘎嘣響,而他不為所動,繼續數落我:“對待感情也缺乏跟你同樣年齡的女孩子的熱忱,我推一下你動一動,我不推你就有本事永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大部分時候喜歡當縮頭烏龜……”
蔣甜斜眼瞟我,眼神中盪漾著某種不知名的光輝。我被她這個眼神刺激,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立刻打斷他:“這不是縮頭烏龜,你站到我這個位置就容易搞懂了,這個只是保護自己的手段而已,你看,我們家就我一個頂樑柱,不能輕易倒下去,所以才要好好保護自己,這個是為家庭負責。你說你要是哪天把我甩了,我還得照樣過日子啊,人的感情是遵守能量守恆定律的,對你投入得多了,要我們分開了,對你的感情全部轉化成自殺的熱情怎麼辦,當然我知道男的雖然嘴巴上說不樂意看到有人為自己要死要活,其實心裡邊巴不得每一個和自己交往過的女的都曾經為自己要死要活……”
他笑道:“我說一句你就要還十句。”
我默不作聲,忍了半天道:“你白白批評我這麼久就不能允許我小小反駁一下?我既然有這麼多缺點,那我們好說好散……”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氣流動極為緩慢,嶽來拉了我一把,低聲道:“這樣的話不是能隨便說說的。”
秦漠搖頭笑著嘆了口氣:“既然你非要說那是缺點,那我巴不得你的缺點越多越好,最好多得沒人可以忍受,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了。”又對嶽來道:“你別管她,隨便她說,我就是擔心她壓力太大,多發發牢騷也是一種發洩途徑。”
我說:“你怎麼這樣……”
他端起已經包好的餃子,還有空騰出手來揉我的頭髮:“我一向這樣。”揉完後眼神有意無意掃過一旁的蔣甜,淡淡道:“在我看來我們無論哪個地方都很相配,唯一的遺憾是我比她大……八歲,讓我總是擔心她嫌我太老,有一天跟年輕小夥子跑了。好,你們先看電視,我去煮餃子。”
大家目瞪口呆,而我仔細思考他的話,總覺得哪裡彆扭,但心裡突然一暖,能感覺血液在凍僵的手指頭裡汩汩流動。有句英文歌詞,翻譯成中文,其中一個版本唱作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只要你和我站在一起。可見當全世界都反對你時,有一個人意外地很贊同你,這確實比全世界都贊同你而某一個人恰好也很贊同你更能打動人心。這也是為什麼在大部分文學作品中總是青樓女子擔任遭人背叛的角色的原因,誘使一個風塵女子和你私奔總是比誘使一個大家閨秀更加容易,倒不是因為風塵女子更風塵,而是因為他們總想脫離風塵。
蔣甜咬著嘴唇好一會兒,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突然一跺腳:“你們,你們都欺負我。”說完轉身淚奔,淚奔過程中還帶倒一個凳子。
陳瑩尷尬道:“我出去看看她。”不幸在追出去的過程中又帶倒一個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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