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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位老闆終於偷得了空閒,遠遠縮在靠近門口的角落裡,閉目養神去了。
丁凡又灌了一口,斜著身子靠在背後的立柱上,半眯著眼,不知想些什麼。
“別光喝了,吃點東西。這個烤魷魚的味兒還真不錯!”他這副落寞的樣子讓安迪看得有些心疼。
丁凡接過來,信手塞進嘴裡,又抹了一把,“得了,不說他,說說你吧。凱文那傢伙是怎麼失手的?”
“什麼?”安迪心裡一驚,他怎麼知道的?!
“就他守你最近,那頭狼怎麼可能不動心思?你們倆不都單著呢!”丁凡吸著煙,眯眼看她。
“林賽沒告訴你我倆當初打成什麼樣?”安迪暗暗鬆了口氣,翻著眼看他。
“凱文是‘花’了點,男人還不都這麼過來的。等玩兒夠了,碰到對的人,自個兒明白了,心也就定下來。他這個人還不賴,邪性歸邪性,可有真玩意兒,挺能折騰的,不長毛也比猴精!”丁凡仰頭噴出一口煙。
“長了毛就成類人猿了。還是個‘不是人’!”安迪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你這是得有多恨他呀?!為工作那點破事兒,至於嗎?”丁凡被她說得哈哈大笑。
“至於!”安迪悻悻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賣東西不過癮,又想‘賣’人了吧?”
“這單買賣的售後不好做,弄不好得賠本。我就是隨口問問。”丁凡坐正了身子,“前些天大祥回來休假,楚暉也過來了,凱文因為他哥的事沒趕上。我們還說起他。聽楚暉的意思他有喜歡的人了,我還尋思是你呢。”
“他身邊什麼時候少過女人?還缺我這麼個不男不女的?”安迪低頭翻弄著燒烤,說得好似心不在焉,“我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敢招惹他這個麻煩!”。
“話不是這麼說的!”丁凡屈身向前,兩肘撐在腿上,交握著手,湊近炭火的臉被映得閃動著妖冶的紅色,“喜歡什麼樣的人只有自己知道。興許是處出來的,可也沒準兒是一搭眼就看上了。沒道理可講。”
安迪心裡一動,他的話貌似在說凱文,可聽上去卻更像是在說他自己,也就沒插話。
“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遇上自己真心喜歡的,其實挺難的。不對盤的人,千萬別猶豫;可喜歡的,就別輕易撒手。哪個後悔都不好受。”丁凡的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了下來,像是在自說自話。
安迪雖不清楚丁凡的過往故事,但她能想象他之前和此間的處境,一時也有些感慨,“有機會補救的就不是後悔。只是不撒手,就是真的喜歡嗎?”
“怎麼算‘真的’?”丁凡抬頭看著安迪,眼睛裡的赤紅卻似不全是來自炭火,“不在乎對方怎麼樣,怎麼看,就是明明白白,掏心掏肺地喜歡一個人,算不算‘真的’?真喜歡一個人,就是隻想著到底為他做過什麼還能做什麼,能做十分就不做九分,別算計著能拿回多少他給了多少。總那麼想,就把喜歡當生意做了。當初再真,最後也只剩下值不值得,賠了還是賺了。只要付出了讓他明白了就不後悔了。”
丁凡緩緩搓著手,目光下意識地停留在安迪身上,語調平和而坦然。
但安迪發現他看的其實是她身上的衣服。
那是林賽的衣服。
難道這些話是他想對林賽說的,不是她?
安迪有些震驚,也有些迷惑了。
愛一個人就可以這樣嗎?到底是什麼樣的愛才會讓人這麼不計得失,不屑結果?
現今的人們,都精於趨利避害,接受了的害怕承不起,付出了的擔心收不回,誰又不是在在戰戰兢兢裡渴望,在踟躕徘徊裡尋覓,在顧慮重重裡前行?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是他愛得太執著,還是她愛得不夠?是他愛得太盲目,還是她愛得太自私?
和他相比,她真的愛過嗎?
安靜裡,炭火的吡啵聲清晰得有些刺耳。
“現在能這樣想的人已經很少了,能這樣做的更是鳳毛麟角。不僅是勇氣,更要有實力。”安迪向丁凡舉了舉酒,“只是這麼做,不會覺得累麼?”
“願意,高興,就不累!”丁凡拍拍手,也拿起了酒,“兜兜繞繞,更累,也更傷人!”
“我沒你活得明白,活得痛快,所以累也是我自找的。”安迪無奈地搖搖頭,“我做不到。”
“誰也不能變成誰,誰也替不了誰。記著哥的話,等遇到那個人,自然而然就行了。”丁凡向她笑了笑,笑容裡氤氳著一絲淡定和篤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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