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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林父的胳膊不撒手,“誰會笑話您閨女啊,咱們關起門兒來自家過自家的,別人笑話那是嫉妒——再說它還這麼小,身上恐怕沒幾兩肉吧?宰了吃多浪費啊。”
也不怪林妙妙如此執念,林父懷裡的豬玀既不嚎叫,也不動彈,只安安靜靜的看,不知比院子裡那頭大的好了多少倍。有對比就有好壞。況且,不知為何,林妙妙總覺得這隻小豬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似的。
靈性十足。
看上去甚至比國公府大姐兒的那隻還要乖順。
不著痕跡的從林父懷裡抱走小豬玀,林妙妙臉上笑意盈盈,她抬手撓了撓沈澤的下巴,“小東西,想要住進主人的香閨,可定要洗的乾乾淨淨才是。”少女身上清爽的馨香從鼻翼間傳來,沈澤輕嗅了嗅,暖暖的香味盈身,心中竟是無比安定,而他此時的心境又和昨日有所不同了——像這樣的姑娘,就該要生的如此嬌媚,才算老天有眼。
……
屋裡備好了溫水和皂角,吉雀探了探水溫,目光不由往自家姑娘身上看去,和林父一樣,吉雀也不知林妙妙為何會想要自己養一隻豬,但仔細看了看,姑娘懷裡的小豬皮毛生的都比旁的光亮,彷彿鍍了一層蠟一般,額上一抹絨毛雪白,臉頰卻是黑黑的,小眼睛還似模似樣的打量著屋子,分外滑稽。
林妙妙向來愛潔,雖然沈澤身上沒有怪味兒,但她還是往小木盆裡撒了把花瓣,才把懷裡的豬玀放進去。沈澤身子一僵,差點沒立馬從裡面蹦出來,這會兒他只覺得眉頭青筋跳起,他一個大男人,洗什麼花瓣浴?
見林妙妙這番做法,吉雀在身後忍不住一笑:“聽說宋子家養的豬叫花花,姑娘這隻可有起名字?”
林妙妙想了想,以前她在侯府大宅子的時候,裡頭的女人一個個名字倒是起的好聽,可都命短的很,她也不求小豬玀能償命百歲,但十年八年的總要有的吧,起個鄉土一點的名字好養活,用指頭摸了摸沈澤頭上的毛,林妙妙微微一笑:“不如……就叫富貴好了。”
富貴平安。
豬和人一樣,要活一輩子,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平安麼。況且動物的心思一般都極為簡單,只要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便是賽過神仙。
比人可好養多了。
“富貴啊,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了。”林妙妙捏捏他的小蹄子。
沈澤:“……”
少女蔥白的手指將沈澤按進浴桶裡,黑臉的小香豬玀嗆了口花瓣水,撲騰著前蹄就要往桶外跳,林妙妙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一隻後腿,動作利落的用皂角擦過他全身——身上光溜溜的、只有少許絨毛的香豬頓時像被點了穴一樣怔在原地,任由那雙柔軟的手從身上各處細心的揉過。
帶著皂角和花瓣的清香,遊弋在鼻翼間。
沈澤找準時機抽了抽後腿,對方差點沒抓住,不過手下卻握的更緊了。見無力反抗,他冷著臉微微閉上眼,下一刻,頭頂落下大量水花。
小豬玀似乎認命了般不再掙扎,抬他前蹄,讓他翻身也依然照做,林妙妙撲哧一笑,摸了摸沈澤的小腦袋:“真的不會亂叫呢,你比那吉豆可還要乖多了。”吉豆就是國公府大姐兒的那隻小狗,不過現在林妙妙有了自己的富貴,也不會去羨慕人家的寵物了。
富貴這小傢伙,可不像院子裡那頭豬似的,總哼哼唧唧,這裡拱拱那裡拱拱,時不時還扯著嗓子嘶號幾聲,反而一聲不吭,性格溫順,甚至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也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
吉雀忍不住也伸手去摸沈澤頭頂的白毛,小豬玀頭往旁邊扭了扭,故意避了過去,身子轉了個圈,後腿使勁兒一蹬,便已跳到撲在地上的乾淨棉布上。沈澤躺在棉布上滾了一圈,才氣喘吁吁的攤在上面,玻璃珠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隱隱有幾分緬懷——以前父親還在的時候,總是會嚴厲的敦促他練武,而他也每每努力到耗盡了最後一分力氣,癱軟在演武臺上,當年藍天白雲在眼前朦朧又清晰,好像一曲催眠曲,叫他恨不得立刻睡過去。
現在他依然筋疲力盡,卻也不願閉上雙眼,父親沒了,整個沈家只有他一個人……卻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費力的抬起前蹄,沈澤苦笑一聲,這個軀體實在太弱了,即使只是一隻豬卻也弱得離譜,他不能在澧城待太多時間,他要等到有了自保能力,便去蜀中尋找自己的身體。靈魂轉換這等玄奇之事他雖不瞭解,卻可求助於蜀地的道門。道長青松大師曾是他父親的舊友,道法深厚,想來定會助他回魂……
只是此處離蜀中甚遠,路途中還需細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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