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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不到自己才剛處理了林遠思這樁小事,竟因此引出了座大神,眼瞅著沈澤將進屋後林遠思請上主位,林常樂不由覺得嘴裡剩下的這三顆牙都酸的很,可他萬萬不敢拂了沈澤的面子。
倘若來的是個沈家的小兵,他也敢說上一說,可現在這個人,他根本不敢得罪——沈家現今的當家人,空手在蜀中闖出來名頭來的霸主,就算沈澤當著林家眾人的面扇他連巴掌,他也得掛著笑討好說句‘扇的好’,形勢比人強嘛。
然而,待聽到沈澤開口的內容,就是林常樂多麼厚的笑臉也掛不住了。
“將軍,遠思常年不在族中,恐怕難以勝任蜀中和林家的大事啊?”肥肉掉進別人的盤子裡,林常樂竹籃打水一場空,心裡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沈澤這麼一安排,直接叫林遠思當了蜀地的接洽負責人,林遠思吃肉,他們喝湯,一個小輩中排行老六的中年人,幾乎要比他這個族長的地位都要高了?可倘若他們放棄,林傢什麼都撈不著,好處還是全叫林遠思白得了,得不償失。
沈澤冷笑一聲,大步走出門外,“我意已決,不必多言。”
門外,刑軍醫揹著手看了看矇矇亮的天色,這個臭小子,沒事帶著閨女跑那麼遠做什麼,也不知此處離那濟川河還有多遠。他摸了摸鬍子,料想傍晚前大抵能趕到的。
……
濟川河的村落,河水潺潺,只看著眼前的景象,只怕誰也想不到在此外的十丈遠的地方,同樣的水流,卻是湍流急湧。
小桃子安靜的蹲在板凳上,託著腮幫子看著林妙妙縫衣。少女已褪下原本的淡藍色衣衫,反而穿著農戶裡婦女常穿的粗布衣裳,只是在桃子瞧來,那雪白如玉的肌膚和烏墨一般的柔順長髮,可不是一身衣服能擋得住的。
真好看。
她暗暗讚歎,難怪樂大叔總是紅著臉,看的移不開眼睛。
河岸邊,有人踩著沙土‘咯吱咯吱’跑過來,林妙妙抬頭一看,只見是個穿著對襟半襖的半大男孩,這是附近村落裡又名的皮孩子殷有草,他父親叫殷鋤禾,母親叫宋阿芳,都是本地老實本分的漁民。
林妙妙之所以認得他,也是因著他的父母都得了疫症,而他父母痊癒的功勞,卻是全都歸在了林妙妙身上。
頭兩天刑大夫回來時,見林妙妙懷裡抱著染了疫症的女孩,驚得二話不說直接灌了她好幾碗預防的湯藥,直到後來給女孩把了脈,他才知嬰孩身上的疫症竟如生了翅膀一般,不翼而飛了……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之外,臉上的腐爛也不再繼續,反而漸漸開始好轉。
林妙妙沒想到綠液對治療病症的效果會這般好,她心知瞞不下去,也不願暴露自己的能力,只推說自己以往曾去道觀上香時,有個癲瘋道士路上送她一壺神水——拇指大的帶塞小瓶,也是林父以前做給她的玩物,此時倒派上了用場。
刑大夫聞言一瞧,只見小壺中水面幽碧,不似常水,不由心下大奇,腆著臉取來一滴細細琢磨,最終毫無所獲,只能稀釋了分給村落裡的人。
不過兩日,染了疫症的人已漸漸好轉,村裡的病症蔓延也得到控制。
林妙妙差點被當做活菩薩給供起來。
“林姐姐,娘讓我給你送兩隻活雞來,村長爺爺已經教會樂叔叔殺雞,這次肯定不會滿院子都是了,也不會嚇得富貴不敢出門了。”殷有草笑嘻嘻的把雞扔進棚屋的柵欄裡,樂冀在一邊怒瞪了他好幾眼,黝黑的臉色發紅,他在園子裡殺雞把小姐的豬嚇暈這件事,怎麼全知道了。
“哎呦,我得快走了,不然樂叔叔要變凶神來吃小孩了……”殷有草縮了縮身子,暗搓搓的跑遠了。
樂冀:“……”
黑臉侍衛提著兩隻雞往廚房走去,林妙妙趕忙起身攔下,笑道:“今日我在鍋裡熬了魚湯,這雞明日再殺也好。”
樂冀應了一聲,聽話的放下,只是剛想轉身便又停了腳步,他輕輕的呼吸了一瞬,往遠處的村落望了眼,垂下眼睛看她:“小姐,現在村子裡的疫症已全然消失,你是想繼續留在這裡,還是……”他話音一頓,有些猶豫,沒有再說下去。
林妙妙輕笑一聲,“自然是要離開的。”
樂侍衛的背影消失在屋後,林妙妙回頭坐在板凳上,撿起修補了大半的衣裳,神色有些恍惚。她是一定要走的,即便這裡的人待她多麼好,多麼善良,卻也不是自己的家,何況爹孃還在家中等著她,只要趕回澧城,往後再不會有什麼京城,也不會有什麼國公府……
只是樂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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