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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對這個感興趣?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段峰倒是就住在你們醫院特需病房。”
第5章 冤家路窄
蘇苡一驚,“他住在我們醫院?段氏隆廷不是自己也經營大型私家醫院麼,他怎麼不住?”
“公立醫院專家資源多,邊住院邊挖角,治病和生意都不耽誤。”
段家往前數兩代人,不過是小鎮上的漁民,幾十年來發展得風生水起,除了頭腦和機遇,就是靠這樣無孔不入做生意的方式,兒子的手段也沿襲自父輩。
蘇苡沒有將那晚的事立馬告訴姜禹,這是段家人內部的戰爭,以他們今時今日的資源和手段,要做什麼必定都是有了萬全之策。她的捲入或許只是純屬意外,段輕鴻也沒想到會遇見她;或許她也是這盤棋局中的一顆棋子,誰在執棋並不清楚,說不定人家鋪好了網正等著她一頭撞進去。
但只要事情有可疑,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她願意配合調查,——如果警方有需要的話。
導師是專家權威,醫院內外的疑難病患都會請她會診,有時她會帶上研究生一起去。
蘇苡翻閱著眼前的會診病人病歷,看到打頭的病患姓名是段峰兩個字的時候,也只是呼吸略微一滯。當姜禹告訴她段峰住在他們醫院的時候,她就隱約預感到會有這麼一天。
仔細看看,老先生年紀不輕了,有段輕鴻這個年紀的兒子,看來情史頗有可觀,年輕時也是風流快活過的。只是身體並非永動機,總有年老體弱的時候,大大小小病症加在一起,病情不容樂觀。
儘管如此,老先生髮起脾氣來還是地動山搖。蘇苡跟在導師後面,剛走到段峰所住的特需病房門口就聽到杯子砸到水泥地面的聲響,斷斷續續的指責伴隨著老年人沙啞吃力的咳嗽聲一起傳來。特需病房都是單人單間,門一關,沒有醫護人員在場,拉拉雜雜把家屬聚齊,儼然就像家裡的房間甚至公司會議室。
門口幾位醫學專家面面相覷,還是主管醫師敲門,似乎習以為常了,怕只怕病人情緒過於激動引發心臟病猝死。
病房裡人人都站著沉默,除了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美豔女性坐在床沿掖眼角抹淚,沒人敢在段老先生面前落座,涇渭分明地傲踞兩端對峙著。
蘇苡一眼就看到了段輕鴻,修身灰色襯衫,領口開到第三粒紐扣,長袖照例捲到肘部,單手斜插西裝褲兜,再厚重的色調到他這裡也多幾分隨性。
那麼另一方是誰也就不難猜了,金絲邊眼鏡儒雅外形,與段峰的輪廓更為相似的臉,大熱天依舊西裝革履,是段家老二段長瑄。
子孫不合,兄弟鬩牆,還有中間坐著的那位,想來就是段峰資料中配偶欄裡所填的梁美蘭女士,其實也自成一派,絕不是無慾無求的人。一個家當到這份上,真真就是四分五裂了。
段輕鴻也看到了蘇苡,挑了挑眉,並沒有表現得太驚訝,倒是一雙眼睛又活絡起來,把她穿白大褂的模樣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換來她的眼神警告。
段峰還在喋喋不休,“……我是生病,但還沒斷氣,也沒老糊塗,你們那些心思瞞得過誰!不願意好好做生意,想玩投機取巧的,不如現在就撂擔子!”
這話是衝站在床尾方向的段老二說的,他以前就不安於經營實業,急於求成地搞上市和融資,結果公司倒是上市了,他自己因為IPO過程中的違規操作被處罰,如今剛回來不久,就又出了這樣的事。
他戰戰兢兢,垂頭不敢做聲,額頭上全卻全都是汗。
也是,大熱天穿西服能不熱麼?
看來新酒店大火的事故,是算在段長瑄身上了。蘇苡想從段輕鴻臉上看出點得意之色來,可是並沒有,他不怒不喜,反倒勸段峰,“您別生氣了,這件事還在查,善後工作我已經在做,受傷員工的賠償和安撫也由我親自出面,現在一切都回到正軌,您就別怪二哥了。醫生來了,先讓他們給您檢查身體吧,其他事都不重要,您保重身體才是真的。”
真是會賣乖,攬住功勞還順便插二哥一刀。儒雅斯文又怎麼樣?敵不過這輕佻腹黑狼的城府算計。
蘇苡越發覺得那晚的遭遇不尋常。
梁美蘭也跟著勸了一通,要領著眾人出去把空間讓給醫務人員,誰知段峰沉了口氣繼續發威,“都別走,就在這待著!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好忌諱的,幾位專家主任看完病,病情怎麼樣就直截了當在這裡說,有什麼是你們知道我不能知道的!”
他說一是一,但醫院畢竟不是公司,話事人始終只能是醫生,他們有他們的辦法。導師拋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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