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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們見著荀芷粟走進來,拉著她的手,紅著眼圈道:“雪兒這丫頭可回來了,你姥姥還有一口氣呢,不甘心閉眼呢,沒看到大孫女呢。”
聽到老人們的話,荀芷粟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哭出來。
老太太們拍著她的背,抹著眼淚安慰著:“別哭,別哭,雪兒,叫叫你姥姥,和你姥姥說幾句話,也讓她走的安生。”
荀芷粟點著頭答應,走進她和姥姥住的那間小屋,方寸大的地方,被姥姥收拾得井井有條,泥牆上被姥姥填滿了印花紙還有荀芷粟的從小到大的獎狀。
屋裡的燈泡散發出昏黃的光,姥姥就躺在炕上,原先在荀芷粟眼裡那個高高瘦瘦的老太太此刻就躺在炕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炕邊上坐著的是村裡宋老太太,她和姥姥是從小到大的好姐妹,長大後一起嫁到了荀家村。
宋老太太見荀芷粟進來,拉著她的手對姥姥說:“老姐姐,雪兒回來了,你不是一直記掛著她嗎?她回來了,你睜開眼看看她啊。”
“姥姥……”荀芷粟爬上炕,跪在姥姥旁邊,伸手去摸姥姥的臉,姥姥的臉蒼白一片,臉上的皺紋蹙縮著,額頭上的血漬已經被擦去,只能看到一個拇指肚大小的傷口。
☆、何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簾又來了,更新了。
我都不忍心虐軟妹妹了,其實軟妹子真的也不是這麼軟,這都是有原因的。
表罵我,也不表罵她。
走——咧——咧——咧——
躺在炕上的老人似乎嗯了一聲。
宋老太太趕緊用舀了一小調羹白糖水,遞給荀芷粟:“雪兒,快讓你姥姥喝口水,老姐姐心裡苦啊,喝點糖水,心裡就甜了。”
荀芷粟拿著調羹,小心翼翼地將水送到姥姥的嘴邊,輕輕叫道:“姥姥,你喝點水,我是雪兒啊。”
沒想到,姥姥真的張開嘴喝了一小口,努力地睜開眼睛。
荀芷粟驚喜地對宋老太太說:“宋姥姥,我姥姥醒了。”
宋老太太揩了一把淚,對荀芷粟說:“雪兒,趕緊和你姥姥說幾句話吧。”
荀芷粟哎了一聲,又給姥姥喝了兩口水:“姥姥,這水甜不?平時,你都把糖水省給我喝,今天你一定要把這一碗糖水喝完了。”
姥姥似乎聽到了荀芷粟的話,眼下水去,嘴裡吐出一串模糊不雪兒的話語。
“姥姥,你想說什麼?”荀芷粟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在姥姥的嘴邊。
“我……的……雪兒……兒……”老人費力地喘著氣,抬起手來。
荀芷粟緊緊抓住姥姥的手,道:“姥姥,我在這兒,我聽著呢。”
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濁的雙眼裡似是含了淚花,她還沒把她的大孫女撫養成人,她怎麼就可以撒手西去呢?剩下她孤零零的雪兒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怎麼辦?
“雪兒,要好好的,別像你媽一樣,為了男人……”老人一口氣喘不及,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荀芷粟給老人捋著胸前:“姥姥,我知道,我知道。我會找個疼我的人兒,好好地過日子,姥姥,你一定會沒事的,你還要給我看孩子呢。”
老人的臉上出現了絲絲的笑容:“雪兒,我的雪兒,要好好的活著,姥姥在天上會保佑你的,戒……戒……指。”說著老人努力地搖了搖手。
荀芷粟摸著姥姥帶著戒指的那隻左手,哭著道:“姥姥,戒指在呢。”這個金戒指是姥姥出嫁時的嫁妝,跟著她50多年了,□□的時候,姥爺把它放在牆縫裡才免遭劫難。
老人努力地搖頭,使勁地把手往她懷裡塞。
“姥姥,你是要把它給我嗎?”荀芷粟猜測著老人的心思。
老人費力地眨了眨眼睛。
荀芷粟慢慢地從老人手指上擼下戒指,戴在自己纖細的手指上,有些大。
“姥姥,真好看,你看看。”她握起姥姥的手,放在臉頰上,姥姥的手好涼好涼,她要把姥姥的手捂熱,小時候,每當天寒地凍的冬季來臨的時候,姥姥總喜歡攥著她的小手給她溫暖。
老人睜大眼睛看著戒指。
“姥姥,姥姥。荀芷粟喚著老人,可是老人這次並沒有回應。
荀芷粟的手一鬆,老人的手便垂了下去。
“姥姥,姥姥。你和我說句話啊。”荀芷粟趴在姥姥的身上聲嘶力竭地叫著。
宋姥姥也嗚嗚地哭起來,拍著荀芷粟的背:“雪兒,你姥姥走了,她看到大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