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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一個無辜的小生命,那樣一個可愛的小天使,他有什麼錯,需要為大人們犯的錯誤而付出代價。
原來,她以為可以為唐晉揚付出她所擁有的一切,現在她知道,對於他,她也是可以自私的。
曾經她的世界裡滿滿的都是唐晉揚的影子,可是現在她知道原來還有比那份卑微的愛更重要的東西存在。如果說曾經唐晉揚是她的心,那麼現在她知道孩子是她的命,如今命都沒有了,思念那顆心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她恨唐晉揚,恨他的不負責任,恨他的漠不關心,他可以娶妻生子,只留給她的卻是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傷。
她更恨她自己,恨自己如此粗心大意,才失去那個可愛的孩子。
有時,唐晉尚從外面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她落寞孤獨的身影,心中便酸酸的,他沒有告訴她宮外孕的實情,就讓他用這個善意的謊言守住這個秘密吧。
那日,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窗撒進病房裡,暖暖的,讓人心生旖旎。
荀芷粟趁著唐晉尚出去有事的空地來到窗前,對面就是兒科病房,她出神地望著樓裡進進出出的人們,有一位年輕的媽媽抱著一個小寶寶,後面提著大包小包的應該是爸爸吧。小寶寶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趴在媽媽的懷裡,小手緊緊地攀著媽媽的肩膀。
小寶寶是要出院吧,荀芷粟嘴角上翹泛著淺淺的微笑,心裡默默地祈禱,小寶寶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不要再生病了。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有人慢慢地向她走來。荀芷粟知道這一定是唐晉尚,便沒有回頭。
“晉尚,你回來了,今天的陽光真好,外面一定很暖和吧,春天快來了。”荀芷粟又把目光投向外面的小花園,花園裡種著四季常青的冬青,迎春花也綻放著黃色的小花,似乎春天早就迫不及待地飛到枝頭。
唐晉尚沒有回答,慢慢地靠近他。荀芷粟感覺有些奇怪,每一次唐晉尚進來都會主動和她說話的。
她剛要回頭,卻忍不住咳嗽起來,從昨晚開始,她就有些感冒的症狀。
後面有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寬大的手掌有節奏地落在她的背上。
她捂著嘴,憋紅了臉,好一會兒才將咳嗽止住。身後的手掌這時也停下來,卻覆在她的背上沒有拿下的意思,手心的溫熱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她。
荀芷粟的心中忽然不安起來,她快速地轉身,看到的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腰部正好撞到背後的窗臺上,疼的她嘶的一聲叫出聲來。
唐晉揚往後挪了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荀芷粟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是的,因為這張臉,這張就近在咫尺的冷峻的、冷漠的、冷酷的臉。只不過那臉憔悴了許多,佈滿胡茬,眼窩深陷,冷冷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一份憂鬱。
荀芷粟剛要開口叫他,小腹上刀口卻疼的一抽,她自嘲一笑,是啊,自己的傷疤還沒好,就要忘掉心中的痛嗎?那個小天使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唐晉揚看荀芷粟別過臉去,給留給她他一個側臉,消瘦的,蒼白的。剛剛她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沒有了平日裡的膽怯與卑微,那一閃而過的,他看到的竟然是恨是怨是刻意的漠然。
“你,你還好吧?”最後還是唐晉揚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他的聲音裡有些沙啞與疲憊。
“嗯,挺好的。謝謝唐先生的關心。”荀芷粟用手撐著窗臺邊,努力站直了身子,她看向他,但是卻無法在他的身上聚焦。
又是一陣沉默,荀芷粟慢慢地走到病床邊,淡淡地說道:“唐先生,我要休息了。”這句話無疑就是對唐晉揚下了逐客令。
她蒼白的臉上真的沒有一絲的波瀾,淡淡的語氣就像從來不認識過他。唐晉揚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攥起來,說不出的難受。這幾天來他寢食難安,發燒生病幾乎下不了床,可是心裡想的唸的擔心的都是她,沒想到得到的是她的無視。
“荀芷粟,你告訴我,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裡。”唐晉揚沙啞的聲音一緊,一直放在左側口袋裡的手突然伸出來,展開手掌,手心裡的東西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荀芷粟掃過他的手心,眼神由訝異變為平淡。
“唐先生,這個墜飾是我撿到的。我真的累了,還是請您回去吧。”她一彎腰坐在床邊,再次看到這個觀音墜飾,她心裡竟然沒有曾經的難過。其實不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