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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辛以有必要再查一查,不過,為什麼不關注一下剩下的兩位。”
徐陣指的自然是其他兩位女生——章蓉蓉和龐楚。
“可是她們都有給對方做不在場證明,你的意思是……她們是主犯和從犯?”
“是不是合謀還不好說,但我認為她們也不是完全清白的。”徐陣給她解釋道:“法醫這邊給出更詳細的解剖記錄,我看了一下,發現馬嶽善頭部的傷砸出的創口不是右手都能辦到的,有些創口向左邊傾斜,如果是用左手造成的會更合理,也就是說這個犯人的左手也必須很有力。”
“我不知道安辛以行不行,但章蓉蓉、龐楚和洛庚都不是左撇子。”
徐陣:“從拖行的痕跡和擊打的創口來看,這個兇手力氣很大,女性要一個人完成案子確實有些難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比較在意章蓉蓉的一段話。”
徐陣還記得當時警方要她回憶那天晚上的過程,她說和龐楚正在看一部節奏很慢的國際大片,時長約兩個小時。她們基本上是從頭看到尾的,只是中間她略有些困,眯了幾分鐘,還被龐楚推醒了。
“這有什麼問題呢,章蓉蓉看了整部電影,是最好的證據了吧。”
“因為這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不是嗎?”
初徵心聽出徐陣話語背後的笑意,頓時好奇:“其中有詐?”
“先告訴你一些別的。之前,我還去查了龐楚的背景,她以前在中學的時候,課外上的是拳擊課,為此還出過意外,很巧合的是居然右手骨折,當時她就開始習慣用左手了。”
“也就是說……她也具備作案的可能性。”
“嗯,關於章蓉蓉的證詞,也很好理解……”
徐陣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一隻手按住太陽穴,神色有些怪異的閉上眼睛,就像初徵心曾經在澄昌市看見過的樣子。
初徵心立刻猜到了,前幾天他的神經也是高度緊張,更不用說“催眠”別人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消耗,即便對方是虞良,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失誤對他造成“傷害”。
這個年輕人在她的面前,看上去就是這麼高挺如松地站著,可是此刻卻忍受著頭痛欲裂的苦楚。
初徵心一時就覺得很難受,明明一開始是他要她做自己的醫生,要她來想辦法開導他。
可她一直沒能幫上他什麼。
而起初的徐陣也是從來都想著他拒絕別人,甚至願意說自己平庸,說自己一無是處。
他始終是在逃避著的,他是……有問題的,比她的問題還要更嚴重。
初徵心知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有些瞭解他,但也遠遠不夠了解——徐陣害怕別人注視他,害怕聚會,很少很少很少很少會對別人敞開心扉。
自然也痛恨與人辯論,出門在外就一直心跳加速。內心世界豐富到天馬行空,可以物質化一個宇宙,想象力創造力更是無人能及。
她認為自己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過去令本該是一個驕傲無畏的偵探,變得這麼封閉自卑。
他究竟是有著一個怎樣豐沛、又孤單的靈魂。
初徵心看著轉身去找藥的徐陣,很想要抱一抱他。
但是……真的可以嗎。
她再次告訴自己,如果那麼想做一件事情,為什麼不就去做呢,儘管它看上去充滿阻礙,但她還是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掙扎一番,初徵心還是輕輕地走過去,眼眶不知何時含了眼淚,她微踮了腳,抱著他的手,然後再是將自己的手移到他的脊背,顫抖得比任何一刻都要用力。
她將頭埋在他的身上,緊緊貼住,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洩露出什麼驚人的秘密。
“謝謝你。”她不管他能不能懂,只是很想說出這句話。
“徐陣,真的謝謝你。”
謝他平白無故為她擔心,為她顧慮。
謝他給了她絕望中最後一絲強烈得比太陽還要溫熱的希望。
徐陣也是全然沒料到初徵心的舉動,他僵硬地全身一動不動,過了一會,才慢慢地將手攬到她的腰際,感覺到她涼涼的溫度,但是讓人覺得很舒服,似乎渾身都平靜下來,他竟然多出一個想要知道的問題——她有沒有一點,在意著關於他的事。
初徵心柔軟的長髮像海藻浮在他的面板上,柔潔光滑,讓人不僅想到那片黑色如淵的深海,就像他的心曾經去過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