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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註定要靠自己離開這座大山,他已經窮途末路、別無選擇了,不是走,就是死。
穆澤德早就看出他的自殺傾向和抑鬱症,他有時間就替他治療,耐心地安撫他:“這些情緒總能找到出口,記住,不要太過壓抑自己。”
在澄昌市的木屋裡,他們一起過了第一個聖誕節,他還教自己唱了一首歌,是溯源古老的芬蘭民歌《賢君溫斯拉斯紀事》:
……
thatnight
thoughthefrostwascruel
insight
gath'rfuel
?
積雪覆大地,鬆脆且平曠
是夜月皎皎,寒霜亦悽悽
但見襤褸者,拾薪不停息
晏梓烏從穆澤德背後抱住他,輕聲對他說:“節日快樂,澤德。”
……
想著前程往事,晏梓烏也記起了自己在殺人時的感覺——
兩種男性的衝/動在撕扯,想將她們毀滅,又想深深地進入她們的身體,這種衝動只有在殺戮中合二為一。
來吧,燒了天堂,還有地獄。
他站在峭壁邊緣,穆澤德就在他身後。
然而,他掉下懸崖的時候,穆澤德卻醒了。
對於他來說,什麼都已經失去了,唯一剩下的夢,就是不斷殺人。
他想殺了穆澤德,不是為了吞沒或者超越他,只是為了圓滿而已。
審訊室的門開了,進來一老一少兩人搭檔,分別在他面前坐下。
“我們開始吧,晏梓烏,你第一次殺人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成為了‘雨夜烏鴉’?”
“……”
“晏梓烏,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們較勁?”
“當然不是,先不要動怒吧。”晏梓烏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我的案件很特殊,想必你的上級也給了不少壓力,為了讓我們彼此合作愉快,我向你提一個要求,你不介意吧?”
經驗老道的刑警隊長看著他。
“徐陣不來,我是不會說的。”他看似謙遜地又一笑,嘴裡說出的話卻是:“我和你們沒什麼多說的。”
有些人的相遇,有些軌跡,歷來如此玄妙。
也許他像久別重逢的親人,也許他是你一生不語的知己,抑或是憧憬經年的偶像,但所謂的機緣巧合,不過是我們杜撰出來給自己開脫感情的說辭。
即使今生不能一起前進,也要堅守當初的選擇,否則,就活不下去。
……
抓到了罪大惡極的殺手“雨夜烏鴉”,著實讓徐陣和初徵心鬆了一口氣,但只要想到穆澤德的事情,她還是難免抑鬱,看得徐陣心中又酸又煩。
最終在警方送她回家的路上,他在車裡看著她繞手指的小動作,雲淡風輕似得開口:“你不要為他太難過了,穆澤德根本沒有死。”
初徵心徹底愣住,激動地拽住他的手,追問下去:“是真的嗎?!怎麼回事呢?你快說,你快點說啊!”
“你抓得我這麼緊,是因為穆澤德嗎?”
她冷靜下來,覺得微窘和好笑,為什麼這種時候徐專家還不忘了要強調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他是我朋友,關心他的生死是當然的,這很重要。拜託你告訴我吧,好不好?”
初徵心柔聲,輕輕捏他的手指,徐陣這才笑了,把前因後果簡單地說了一遍。
當時,穆澤德在小木屋遇到晏梓烏,但對方啟動炸藥之前,他已經從腳邊的密道逃出了那個地方一段距離,儘管還是受了重傷,不過,他滿身是血地向當地人家求救,得到了及時治療。
擔心自己還活著的訊息會打亂晏梓烏的機會從而失去逮捕他的機會,同時也會讓自己再次陷入險境,穆澤德在醫院只給徐陣一人打了電話,也只告訴了他真相。
徐陣看著初徵心總算緩和的神色,不緊不慢地說:“今天會這麼容易抓到晏梓烏,其實,也是依靠了連環殺人魔的一種心理特點。”
當他感覺到自己永遠的“失去”穆澤德,作為“雨夜烏鴉”的生命就走向了衰竭,他的最終訴求結束了,那麼不是自殺就是自首,又或者銷聲匿跡。
初徵心還想問些什麼,徐陣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對她說了句“等一下”,就接起來。
閒來無事的初徵心有些好奇這電話是誰打來的,不過徐陣沒說兩句就已經掛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