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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隊長剛要問他些話,對方已經轉身,大衣裡襯衫的衣袂都在這一瞬飛起。
這名年輕人快步從現場走出來,等在外面的初徵心用雙手護著手臂,他一眼看出她的焦慮,事實上她的身體感覺很冷,好像怎麼也暖和不起來,不僅是冬天的溫度,還因為最可怖的殺人魔就曾經住在那麼離的距離。
他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用那雙罪惡的眼睛窺探她的生活。
徐陣也不管是在什麼案發現場,兀自把人緊緊摟在懷中,她掙了幾下實在沒用,最後只好放棄了。
“你住在這我實在不放心。”
初徵心微微低頭,靠在他的胸前:“原來,我早就‘見’過他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要求你現在、立刻、馬上搬來和我住。”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容拒絕的字眼,她好笑:“恐怖的氣氛都被你說沒了。”
“你記得‘養蠶人’對那戶人家做的事嗎?他給了那家的小女兒最‘平靜’的死法,從某種心理上來說,他很‘珍視’小女兒,對她沒有怨恨,甚至可以說想要呵護她……”
一股腥苦的味道充滿口腔,初徵心看著他,費力地說:“那個‘女兒’,是我。”
他身影挺直地站在她面前,昏黃的落日餘暉照在他的臉龐,雙眸漆黑地凝視著她。
儘管這之後便是沉沉的黑夜,但她也不會再有畏懼。
……
市區醫院的某間特殊病房外,幾位便衣正輪流巡邏、把守。
徐陣和初徵心坐在病床旁,費雷冬的主治醫生把病情對他們說了一遍。那男人好不容易甦醒過來,總算是熬過了鬼門關。
倆人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徐陣:“當年苗姨的案子,已經在申請複議,形勢還是對你有利,加上你對於那些案子的自首,以及一些客觀因素……我估計也就判個十幾、二十年吧。”
徐陣的話說得輕巧,幸好費雷冬也是心大,神情看上去挺滿意,他摘下呼吸面罩,艱難地吐字:“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人狙了,是我疏忽了,以前你爸也是身手了得……”
初徵心望見父親脖子處猙獰的傷疤,一時也軟了心,語調也不由得放柔:“你先好好養傷,我們會為你請辯護律師。”
“……小皮呢?”
“當然要瞞著他,我說你有事出城了,很快會回來。”
費雷冬點了點頭,又對徐陣叮囑:“保護好徵心,就算初瑋凝不會傷害她,難保其他瘋子也不會……你們有她的下落了嗎?”
初徵心搖了一下頭,卻留意到身邊的徐陣只是沉默不語,她忽然覺得脊背涼透了。
費雷冬:“那個‘養蠶人’到底是誰?”
“我們正在篩選你給的名單。”
初徵心的內心很不安,拿著手機來回擺弄,這時候意外地發現上面有個來電自己漏接了,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奇怪號碼。
她心中一凜,還是保持著平靜的神態,衝他們笑著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徐陣望著她的身影,依然沒有開口,眼底卻是一片瞭然。
“伯父,我有些想問你。”
初徵心走到離警方監視較遠的地方,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嘗試再撥回去。
她知道初瑋凝以前的手機號早就不能用了,無論她撥打多少次都只有機器女聲回答:“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現在,她一定是換了新號碼,還給自己打了電話,她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一種這樣強烈的預感。
而當電話真的接通的一剎,初徵心的胸口突然沉悶的喘不過氣。
“徵心,是我……”
那邊除了久違的母親的聲音,還有很大的風聲。
“你……怎麼樣。”
任她如何明辨是非,這一刻父母之間的恩怨根本沒法算得清,初徵心知道母親犯罪了,理應受到法律制裁,可是她多渴望哪怕再一秒能夠體會只有兩人的情感交流。
“我還好,你可以暫時放心。”
現在,擺在初徵心面前的現實已經異常殘酷,她知道徐陣必須找到初瑋凝的所在地。
你看所有的軌跡不管怎麼走都只剩下了慘痛,命運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徵心,其實,是費雷冬把你帶到了我的身邊,可惜我沒有好好珍惜。”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初你為什麼不多替這個家考慮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害費雷冬,你怎麼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