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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景相多年，定會讓霜月國無功而返。”

夙沙曜沉思了一會，才朗聲道：“那雲曦離聽旨。”

雲曦離虔誠地跪著，頭俯得低低的，沒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臣聽旨。”

“封雲曦離為徵遠大將軍。”夙沙曜的聲音似是隔著一層紗，聽在雲曦離的耳中格外的不真實，“明日起程，前往漠城。”

漠城，霜月國和夙沙東國相交處的城鎮，此次霜月國便妄想奪得漠城。

“臣謝我王恩典。”一句話說得格外沉重，便如他此刻沉重的心。

囤積在心中多年的情愫原來並非禁忌，可是如此一來，從今以後他便只能仰望她，再也無法觸及。

如果這樣，他寧願離開，遠遠地離開……

就怕近了，心便無法平靜。

心若無法平靜，便一定會鑄成大錯。

封賞依舊在進行，都是些隨他一同前往的將士，只是他再也聽不見，心中只有那份失落，淡淡的，卻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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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天涯滄海（2）

翌日 落霞坡

“曦離，保重。”慕流景望著一身戎裝的男子，幽幽開口。

面對這個昔日的部下，面對這個曾信誓旦旦要追隨她一生的男子，她竟無話可說。

她是女子。

這個事實擺在眼前，即便多說也無益。

昨日聽聞了他請戰漠城的訊息，她便向夙沙曜要求單獨送他一程。

只是此刻，卻發覺往日的那種和諧似乎早已變了。

原來真的什麼都會變……

雲曦離背對著她，眸中是洶湧的意，只是背影卻異常的堅定，他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而那話裡竟帶著幾分淡淡的嘶啞，“景相，真的決定留下嗎？”

他還是固執地喚他為景相。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無法回答。

“曦離，你是不是很失望？”這個問題，她想過很多遍，只是她無法找到答案。

此刻，她才發覺，對於這個她一手提拔，這個和她一起出生入死數次的男子，她終究還是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所以，她並不懂他。

所以，她無法找到答案。

雲曦離沒有動，只是胸口卻波濤洶湧，靜默了良久，他才突然轉身，望著她道：“如果景相不想留下，如果不想要這個身份，那麼曦離即便是拼死也會讓你安全離開。”

他在期盼著什麼？

其實誓言並未有任何的改變。

只要是她要求的，只要是她，那麼即便是叛國，他亦會追隨著她。

只是眼前的女子卻只是笑著搖頭，然後幽幽地道：“曦離，你會成為一代名將而名留千古的。”

“曦離明白了。”他轉身，隨後淡淡地道：“多謝景相相送。”

她終究不在屬於他的世界，從今以後，便如這背對的距離，他們之間只會越來越遠。

以前，他不能任由心中的火苗撲竄，那麼此刻，他也只能盡力地讓它熄滅。

有些事情，或許只要自己知道便好。

“曦離，好好的活著。”慕流景望著他的背影，認真叮囑，“我等著你的好訊息。”

“嗯。”淡淡的一聲應，隨後大踏步地離去，往那在不遠處等候的隊伍行去。

此刻，以往的憨厚已不復在，從今以後，他便只能做翱翔的雄鷹，唯有飛在藍天之上，唯有在那麼高的地方，或許他還可以和她接近一點。

慕流景望著那離開的背影，唇角淡淡揚起，輕聲道一句珍重。

這三年的時間，他或許是陪伴她最多的人，他對她的忠心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不能就此拖累他。

或許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所以她執意地要親自來送他。

寥寥數語，或許比執手相看淚眼更適合。

這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他們之間如此平淡的分別，然後彼此成為對方生命中的過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沒有看錯他，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有更大的作為。

*

昨天沒更，今天2章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