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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卿也覺得怪?”慕心綺微一挑眉,笑得忽然有幾分冷淡,“皇后稱病近二十年,其間從未涉足後宮事。即便有,也是積年的舊事了,若是誰人有心掩蓋,怕是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來。嫵卿若是這樣猜測,裝在心裡也好。說來本宮倒也覺著,表姨這樣提議,倒很像是補償皇后呢。”
“補償?”
“后妃之間,也無非是那些常見戲碼。要麼交好,要麼為敵,再不然便是本無交集,只是因緣巧合存下些許糾葛。表姨與皇后之間,大抵也脫不出這些俗套。”慕心綺這樣說著,本已顯得有些冷冽的笑意已化了不易覺察的淡淡厭倦,帶著些許嘲諷之意,“是以誰做皇后,只要身後還有後宮三千,所遇之事也都不過大同小異罷了。世間女子爭做這皇后,卻不知有什麼意思。”
洛瑕深深望她道:“姐姐可是……心意有變?”
“有甚好變?本宮入宮,本就是為振興慕家,問鼎後位,直至如今尚都並非是本宮所求。”
榮德殿宏偉飛簷已在眼前,午後日光為簷上四角的珍獸鍍上一層光彩輝耀的金邊。整一座榮德殿如一隻沐浴在陽光中的衣甲巨獸,瞧著令人極為畏懼,可誰又不知道呢?這一隻巨獸,說到底,也不過是一隻任人玩弄鼓掌之間的紙老虎罷了。
洛瑕下了轎,回身嚮慕心綺福了一福,笑道:“姐姐慢走。”
慕心綺頷首:“你也當心。”
問過金公公,始知皇帝正在午睡。洛瑕扶著瓊瑤的手,便候在殿外。
“其實娘娘如此得皇上看重,大可以入內等候皇上起身,不必同奴才們一道在外頭吹風。”金公公陪著笑,同洛瑕道。
洛瑕推辭道:“本宮承蒙皇上錯愛,卻不能失了禮數。若是擾了皇上歇息,便是本宮的罪過了。”
才站了不多時,便聽得皇帝起身,洛瑕便在金公公的引領下進入了榮德殿內殿去。
☆、(五十)
午後日光斜照,透過窗欞流淌入殿中,對映下能夠分明地看得見這座積年老朽的輝煌殿宇半空中浮塵飛舞的樣子。皇帝午睡方起,正在內監的服侍下更衣。洛瑕正了一正茜色繡海棠忍冬花纏枝綜裙的尾擺,亭亭拜倒:“臣妾嫵貴嬪,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哦,愛妃來了?快起快起。”
洛瑕接過內監手中的龍袍,晏晏笑道:“不如臣妾來伺候皇上更衣可好?”語罷,為皇帝披衣上身。
“朕前日去了鄭修媛宮裡看十七皇子,回來後心中便覺著有些不快。”
洛瑕正苦思如何將話題帶入,皇帝卻正好提及此事,倒是很為她省了麻煩。一臂服侍著皇帝用茶水漱了口,她一臂道:“可是十七皇子身上哪裡不好了?”
皇帝嘆了口氣,皺眉道:“若只是偶染小恙,朕也不至於如此動氣。”
洛瑕疑道:“那是……鄭修媛苛待十七皇子?”
“真是苛待倒還罷了,朕也有了藉口為顒兒換一位母妃。修媛寵慣了顒兒,朕說得難聽些,幾乎是將顒兒當做個寵物一般溺愛,雖是極盡關懷,可卻從未行過教養之責。顒兒如今已有六歲,四書五經幾乎都未有涉獵,更甚連教習文墨的師傅也無。修媛對顒兒如此不上心,委實是教朕心寒哪。”
洛瑕為皇帝順了順氣,勸道:“十七皇子年紀還小,學習經緯國策也不急於這一世。修媛娘娘未曾生育,便是教養不得法,也是情有可原。皇上別動氣。”
皇帝哼了一聲:“顒兒是小,可天家的皇子,怎能因為年幼便荒廢學業?朕從前便是受了啟蒙太晚的教訓,後來才……”皇帝忽地住口,大約是想起了自己從前不願回首之事,面色又難看了一分,道,“顒兒不知事,可修媛也並非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怎會如此沒有見識?”
洛瑕心道鄭修媛哪裡是沒有見識,分明是故意為之。十七皇子生母質嬪是皇后身邊的姑姑,皇后同列榮夫人勢成水火,質嬪之子,即便如今是養在鄭修媛膝下,又哪裡能得到出人頭地的機會?能夠平安長大,也不過是因為鄭修媛將他當做為自己傍身、以保皇帝駕崩後能安享晚年的籌碼罷了。
“臣妾依稀記得,鄭修媛本家彷彿是前河陽節度使?如此說來,修媛娘娘倒也算是出身武將世家了。”洛瑕狀似不經意間想起,隨口道。
“前河陽節度使武夫出身,也怪道她不知經緯文章之重。只是可憐了朕的顒兒。”皇帝搖頭,似有些不豫的樣子。洛瑕柔聲一笑:“臣妾斗膽猜測皇上的心意,可是想著要為十七皇子換一位母妃來撫養?”
皇帝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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