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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洛姬娘娘不必多言。娘娘與十三弟之事,我兄弟幾個都略有知曉。本王耳聞得多些,大體曉得是怎樣一回事。對於本王這表妹芳菁,也請娘娘放心,本王定會好生叮囑她守口如瓶,必不會教外頭曉得隻言片語。”
寧王此人果然極會圓場,三言兩語便安撫了她,也替祝芳菁開脫。誠然祝芳菁是否真能守口如瓶,洛瑕不曉得。可能得寧王一句話擔保,於她至少也不算損失什麼。即便她來日真因此事被人拉出來說道,她也能將寧王拉下水來。
說一句不好聽的,這後宮的醜聞,若是沒了一位兩位皇子親王在裡面摻合,哪裡還算得什麼醜聞呢?這天家的綠雲蓋頂,也無非皇子王爺,文官武將,侍衛太醫罷了,素來都是如此,哪裡還有什麼新意。
“既然祝小姐有寧王殿下作保,本宮也不好再說什麼。”
祝芳菁卻有些急道:“表哥,可她分明是皇上的妃子……”
元顥不置可否笑道:“小兒女之間情投意合罷了,誰尚且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同身份又哪裡能有什麼干係?”語罷,便要將祝芳菁帶走。臨去時,只見他微微偏頭,提點了洛瑕一句,“綺兒有句話帶給你,快要輪到你為父皇獻藝,教你拿捏著時辰,萬不要誤了正事。”
她頷首:“我曉得。”
元顥帶著祝芳菁離去後,瓊瑤也識趣地退出殿外守著。殿門被帶上後,殿中便自然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方才的話我只是……”
他打斷她的解釋,溫聲道:“我曉得,只是搪塞罷了。”
他這樣說,她一瞬間便有了落淚的衝動:“你明明曉得,為什麼還要說那樣的話來激我?”雖還是不悅的話,可那語氣裡卻分明已是對他的埋怨了。
“你是不曉得芳菁的性子。我與你的事既被她曉得了,也便只有這般,才能教她聽一聽六哥的話,我與你的事方才能夠姑且被圓過去。”
祝相千金祝芳菁雖則率性嬌縱,生平卻最見不得那求不得、愛別離的人世至苦。元頎與洛瑕的一段情,如今既然被她發現端倪,便只好將計就計,演一出苦肉計來,再由祝芳菁最信任的六 表哥元顥圓過話,姑且能夠博得她同情,方才能夠遮掩下此事。
“這樣……便最好了。”洛瑕嘆了口氣,才垂下眼來,道,“元頎……”
“娘娘!娘娘!”瓊瑤小心翼翼地將殿門推開了一線,催促她道,“娘娘還是快些回去罷,皇上似乎已問起娘娘的去向了!”
她心中一緊,下意識回頭看向元頎,他搖了搖頭,眉梢微蹙:“你去罷,教父皇等久……總歸是不好。”
一眼間如隔斷萬水千山,洛瑕親眼看著他的身影被重重門扉掩去,眼角被通明燈火刺得有些酸澀。換上的方便行動的輕衣行走間帶起香風滿袖,星夜裡沁涼透骨。瓊瑤引著她自偏門回到了玉堂殿自己席上,才剛剛坐下,便聽皇帝道:“愛妃可是身上不爽快?既然如此,獻藝之事也不必勉強了。”
洛瑕抬眸微微一笑:“今日是皇上六十大壽,臣妾說好了要為皇上獻藝助興,哪裡敢推辭?況且臣妾只是方才吃了幾杯酒有些頭暈罷了,身上也是不妨事的。”
“那便好,你表姐方才還擔心你這幾日身上不好,怕要掃了朕的興致。所幸啊,”皇帝撫須開懷大笑,“朕今日還有耳福能夠聽聞愛妃仙樂!”
“皇上過獎。”她目光微含,笑得矜持,起身道,“臣妾今日準備了一曲《高山流水》,以為皇上賀壽。為免只聞曲聲,皇上覺著乏味,臣妾想請表姐和聲一曲,與弦而歌,也算是一補臣妾拙技。”
洛瑕端坐於殿門前方丈餘之處,面前分列一張琴、一臺箏、一把琵琶。慕心綺著一身廣袖窄腰雨過天青色水錦彈花舞衣,亭亭立在玉堂殿中央。她與慕心綺對視一眼,指尖在面前箏弦上一撥,曲聲乍起時,只見水袖翩飛。自洛瑕指間流淌而出的雖是曼然飄逸的曲調,卻只見慕心綺由初時閒庭信步般的一個折腰,一個回眸,漸漸地提起了旋舞的步履,足下如踏風行雪,細碎的每一步幾不沾塵,看得人眼花繚亂。
而坐於一旁專心彈奏的洛瑕,卻是輪流演奏著琴、箏、琵琶三樣。初時只專注於面前一臺名為“太液”的鸞箏,然而當片刻之後曲聲漸凝漸緩,她長袖一拂,半身便轉向右邊的飛泉琴。琴聲隨著舞姿低迴婉轉,極具庭前烹茶閒坐觀雲起的適意。此後數番撥絃如泉鳴濺玉,而慕心綺舞步急旋,漫天的水袖將奏樂的洛瑕隱在其間看不清楚。待到她天魔之姿迷盡了人眼,眾人定睛一看,如斯鳴金斷玉之聲,正是洛瑕懷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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