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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元顥,也是一樣的道理。洛瑕視慕心綺如親姐,不願看她因元顥黯然神傷。既然世間負心薄倖郎這樣多,萬一她們都看走了眼,元顥也是這樣的無情人,因慕心綺在後宮中與旁的女子的勾心鬥角而棄置她於不顧……洛瑕無法想象慕心綺該如何自處。
“誠王是什麼樣的人?我只在宮宴上見過幾回,平日也並未怎麼聽你說起過。”洛瑕自然而然地移開了話題。誠王是成貴妃之子,寧王在朝中的頭號勁敵,成貴妃為之百般籌謀的親子。此人她知之不深,卻耳聞已久。
“我不涉政事,與誠王幾乎沒有利益衝突,與他的關係也算得是兄友弟恭。八皇兄此人若不深交,倒還算得上是謙謙君子。”他斟酌一下,這樣描述,末了又笑問她,“怎麼無端端問起他來?”
洛瑕一笑:“方才不是說起他來,隨口問一句罷了。當初我便是拿準了成貴妃是真心看重誠王這個兒子,才以此為利益先決條件與她結盟。可誰想後來竟是引火燒身。”她說到這裡,勉強一笑。
兩人正說著話,卻見瓊琚提裙匆忙進了園子裡,身後跟著同樣神情警覺的祜城:“娘娘,皇后娘娘捆了恭妃,如今傳令請各宮娘娘小主都往廣陽宮裡去呢。娘娘與殿下若有話,日後再說也不遲,現下娘娘還是快些動身罷。”
祜城道:“皇后親自派了車駕來接,此時殿下與屬下本不應出現在宮中,若是被人覺察,則有可能引禍上身。殿下還是快些離開宮中才是。”
洛瑕一怔:“皇后親自派了車駕?看來此番事出重大。元頎,你……走時小心些便是,別教旁人撞見。”
元頎定定望著她,忽地抬手將她擁入懷中,附在她耳邊沉聲道:“再多幾回這樣的事,我怕是會忍不住帶你就此遠走高飛。”
洛瑕輕輕推了他一把:“說什麼傻話。”
直至在棹口下了小舟,乘上皇后派來接她的鸞車,洛瑕回頭望去矗立在寧波塘心的紫石宮,還是覺著有些恍惚。她與元頎,幾乎回回相見都是如此,說不了幾句話,便要被催著迫著分開。上天果然是喜歡折磨人,日日不能相見也便罷了,好容易相見一回卻只得片刻安寧靜好,果然應嘆一句天不見憐。
瓊瑤陪著她坐在車內,見她神情有些恍惚,便道:“娘娘勿要介懷,這樣的日子,想是不會太久了。”
“為何?”
“瓊玖自公子處得了訊息,幾月前娘娘與大小姐所猜測的,關於引魂香會致使人記憶衰退,確有其事。皇上吸入引魂香近三年,毒性深種,表現為神智記憶偶有混亂,也算是常事。所幸皇上年事已高,即便被人察覺到記性差了些,也不會有人覺著奇怪。公子還說,一旦皇上出現神智不輕之症,便是引魂香深入骨髓,命不久矣之兆。保守些估算下來,皇上……大抵是活不過明年入秋了。”
☆、(七十九)
不過數日之內,皇帝派金公公很快便循著各種蛛絲馬跡查出了恭妃。一夜之間,皇帝一道聖旨曉諭六宮,列數恭妃曹氏數條罪狀,下毒戕害嬪妃,其心可誅便是其中最重的一樣。末了大筆一揮,曹氏廢去位份為庶人,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其子恭王降為恭愍郡王,亦罰俸一年。如此明面上雖未涉及成貴妃,卻教六宮都看在眼裡,心中明白,恭妃與成貴妃一丘之貉,恭妃出事,成貴妃又豈能獨善其身?此事必定也是她在背後指使。皇帝不治她的罪,也不過是沒有切實證據罷了。而恭愍郡王爵位被降,則是皇帝要打擊誠王勢力的第一步。
“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手諭下來的那一日,慕心綺一掃連月以來頹敗憔悴之色,容光煥發更勝以往。本就是明豔照人的女子,如今神采煥發,顧盼之間便更顯姣麗動人。她亭亭端坐在榻上,鳳眼微含,笑得明麗而矜制:“恭喜本宮做什麼?”
洛瑕便笑道:“姐姐說的是,還要恭喜寧王殿下。只是妹妹同寧王殿下不相熟,還要請姐姐代妹妹傳達恭賀之意才是。”
慕心綺眼尾微微點染暈著一層薄薄的緋紅,遠山眉細長舒揚,笑得極輕:“現在也罷了,誠王好歹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嫵卿要恭喜他,便還是等到真正扳倒成貴妃與誠王母子的那一日,再一同舉杯彈冠相慶罷。”
“若要扳倒誠王,妹妹倒有一計,只是不定得用與否,姐姐可要姑且先聽一聽,好替寧王殿下斟酌一番?”
慕心綺頗有些興趣,道:“你且說來。”
“妹妹或許想得簡單。既然工部尚書陳元虧空國庫,貪汙紋銀百萬兩,陳元又與誠王、恭愍郡王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