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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剛上班,有護士跑來叫餘寶笙說她負責的5床的一個老太太堅決要求換床位,在病房裡又哭又鬧。餘寶笙趕過去。病人的女兒拉著餘寶笙讓想辦法給老母親換一個便宜的床位,說老太太算了下單人病房每天二三百塊錢,堅決要換到三人病房,來叫餘寶笙想辦法。老太太有慢性支氣管炎,每年都到呼吸內科來個兩三次療養,每次都住單人病房,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餘寶笙好聲好氣跟老太太說話,結果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就哭,說護士們都欺負她,繞著法兒地騙她的錢,讓餘寶笙給她做主,幾個護士被折磨得都拉著一張臉,這麼個祖宗,誰敢欺負她。回頭再看老人的兒女,那可以當餘寶笙媽的大女兒趕緊說,不是我們不掏錢,是老太太不幹。餘寶笙安撫了半天,答應這就跟護士長申請等普通病房有病人出院,頭一個考慮她,這才好不容易勸得老太太重新躺下,抬手看錶,會診已經開始了七、八分鐘,餘寶笙趕快小跑著回辦公室取了筆記本到會議室。
會議室裡大概得有五、六個人圍坐成半圓,餘寶笙輕輕走進去,正在對著片子講解的陶主任抬頭看她一眼,話停下來,等她坐下又繼續講。餘寶笙趕緊在前面找個空位坐下來,旁邊的張童悄聲說陶主任等不上她,就親自講了。
等陶主任說完,心外科的一位醫生又說了幾個有可能出現的問題,陶主任也都做了回答,之後大家沉默下來,陶主任對面的一位年輕醫生說:“陶主任,您看看還需要我們做什麼?”
餘寶笙的心微不可察地停跳一下,順著說話聲音看過去,因為看片子,屋子裡的燈比較暗,她的視力不算太好,對方又是側坐著,只看到一個側面,然後餘寶笙就聽到陶主任說。
“喬主任,謝謝你們。”
血液似乎一下子全從心臟流出去,分散到四肢末梢凍住了,餘寶笙盯著那個側面,直覺就要站起來,旁邊的張童扯住她的袖子,低聲說:“師姐,你幹嘛?”
餘寶笙如夢初醒,看四周的眼睛看過來,見陶主任責備的眼神,臉色蒼白地坐下,旁邊的聲音什麼都聽不見了。
年輕的喬主任手裡的筆啪地掉到桌子上,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大家夥兒又看過去,喬主任笑著用手蓋住墨水筆,收拾東西,“那,陶主任我們就先走了。”
等心外科的醫生一走,陶主任轉身看餘寶笙:“寶笙,個人感情不要帶到工作中來。”
餘寶笙還是有些呆,愣愣地看著陶主任,眼神有些空洞。
陶主任看餘寶笙還沒有恢復血色的臉:“喬主任當初拒絕相親也沒有其他意思,人家也是不熟悉情況,也怪我,他剛回國來院裡我就急急忙忙給做媒。”
張童算是聽明白了,好歹明白剛才餘寶笙的異樣究竟出於什麼原因,旁邊勸:“師姐,這有什麼,空長了副好皮囊,擺什麼譜,我看你前男友就比那個喬主任強。”
餘寶笙勉強地笑著點頭,她都忘了陶主任所指的事情了,印象裡大概有那麼一回事,說是從日本回來畢業於京都大學醫學部的一位年輕醫生,任心外科副主任醫師,剛三十一歲,還沒有結婚,要介紹給她,但最終不了了之,坊間傳言據說是那個年輕主任拒絕了。原來就是他。
喬遠峰和同事從呼吸內科出來,走在前面,停下來回頭:“你們有什麼事情嘀嘀咕咕?”
“喬主任,你沒事兒吧?”有人小心翼翼地問。
“看你說的,有什麼啊。不過,喬主任,你真是厲害,居然秦院長的女兒都拒絕,我們對你景仰得很呢。”
喬遠峰挑眉:“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喬主任,你不會不知道今天遲到的那個美女醫生是誰吧?”
喬遠峰心裡一動:“誰啊?”
“秦副院長的女兒,餘寶笙。當然也不是親女兒啦,是繼女,但秦院長真待她好,據說來咱們院也是有這個原因的。”說話的人貌似知道很多實情。
幾個醫生看喬主任沒再接話也不好再說什麼,今天的場面實在很尷尬但也很勁爆啊,沒辦法,每天那麼多病人,有處理不完的救死扶傷,有這麼點兒花邊新聞,大家工作起來也愉悅心情嘛。
回到辦公室,小護士又來找餘寶笙,說5床老太太又哭鬧了,張童使眼色讓她別去,餘寶笙攤攤手還是站起來跟著去病房。
老太太這次是因為吸氧機的問題哭鬧。餘寶笙的頭從會議室裡出來的時候就開始痛,一跳一跳的,上次頭痛的時候還是那年在西藏,除夕的晚上一個人待在酒店裡哭到頭痛欲裂。老太太有些耳背,所